甚至因为房遗爱的谋反,影响了房玄龄配享太庙的待遇,并且连累其兄房遗直被贬为铜陵尉。
两人又就杜家情况聊了几句,许营德关心起她在军中的境遇,一路是否平安?
“多少有些意外,但不足挂齿。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长安有长安的好,外面有外面的风光。
老是呆在长安,她有审美疲劳。
此时已然六月,中原大地处于酷暑时节,唯独明洛觉得此间阳光明媚,烈日蓬勃。
看惯了塞外的冰川原野,没有绿意盎然的草原,没有牛羊成群的生机,只有一片萧条伴着刮过的风。
偶尔走过一群垂头丧气的行人或者畜生,亦是灰扑扑的,和苍茫天地相得益彰。
许营德和她一路闲话家常,看来是做足了功课,连她重新坐诊医院的时间都一清二楚。
“对,后日。”
明日她需要休整一下,四处查看,缓一缓心神情绪,至于要不要进宫请安,她还在斟酌。
“我和张七郎说定了,到时给你送花篮,帮你撑场面。”许营德笑容满面道。
“花篮?”
明洛想不到这玩意儿唐朝就兴起了?
“热闹热闹,你莫非不爱花?”许营德问。
“花开富贵,怎么会不喜欢?”明洛顺嘴接话。
“那就成。”
许营德旁敲侧击了半天,终于主动问:“宋博士……你信中提及的,陛下意欲修缮行宫一事。”
“事先说好,我不确定具体时日,可能是今年年底,可能是明年初。”明洛立刻道。
许营德则反问道:“最晚是明年初是吗?”
“但这样,你就拔不了头筹了。”做臣子的,不能等陛下开口说了再去办,那不是简在帝心。
“是,所以要尽早。”
但这样,他许营德岂不是反面教材?
“你不用提得那么天怒人怨。或者你干脆和相熟的同僚知会一声,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明洛太晓得贞观朝的风气,李二为了彰显自己的胸襟气量以及和杨广不是一路人的做派,对纳谏相当包容,一直极度鼓励。
导致不管是什么事,哪怕是所谓的好事,也要有臣子蹦跶出来闹腾一通,唱一唱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