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洛一脸问号,险些笑出声:“这寒冬腊月,大雪纷飞的,哪里来的蟋蟀?别太荒唐了。”
他们是往更北走的,天气只会更冷。
“不是蟋蟀,是另一种……叫,叫……”伯安急得想辩解,连手中的坚果都不香了。
“都一样。”汪巧月哪里管是什么品种的虫子,总之事儿就这么个事儿。
“欠了多少了?”
“没,没欠钱。是他有人都给他还了。”汪巧月忙道,看向儿子的眼神流露出些许嗔怪。
明洛也来了精神:“谁?”
汪巧月这回拿手肘撞了撞儿子,谁料伯安死咬着不吭声,耳根处透着两分可疑的红。
哇塞。
明洛大大惊叹。
本以为是钱的事,结果居然是色诱。
“你说不说。”汪巧月心急如焚。
她跟着明洛从医馆到医院,也随过军,太清楚各种魑魅魍魉的小伎俩和手段,生怕儿子被谁蛊惑了去,干出离谱的勾当。
“说,说。是陈志兄长。”
伯安向来孝顺,虽然很不愿意还是吐了口。
“他为何……无缘无故地,他一个陌生人替你还钱干什么?”汪巧月懵了,民夫营里按理说没有条件特别好的。
明洛眼中精光一闪,笑呵呵道:“你俩莫非是一见如故,他与你特别投缘,每一句话都踩在你得心坎上,是吧?”
“是,是,阿娘,就是医师说的这样。俺长那么大,从来没遇到过和陈兄长一般包容温暖细致的人。”
伯安马上来了劲儿,口吻里充斥着浓浓的情愫。
难为汪巧月虽然读过不少书,非寻常农妇可比,但循规蹈矩活了大半辈子,哪里晓得男人和男人也会彼此看对眼?
“但是伯安,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陈志兄长和你一见面就那么亲昵?他怎么说的?”
明洛没急着否定,决定先探听下对方的底细和猫腻。
伯安能轻易对一个外人敞开心扉,对着明洛也没设什么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