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小人确定了而已。至于是谁……小人拿不准。”明洛极少有庆幸自己人微言轻的时候。
“你首先排除了皇后?”
“自然。”明洛笃定无比,“皇后与陛下情深义重,又母仪天下,何必做这些事?且此事事关皇后清誉,小人更不敢随意。”
李二和她谈了半天,心里那份憋闷丝毫没疏解,反而越聊越火大,他错了错牙:“你想出来的法子就是和一个外人走漏了风声,然后让他去长孙府上吗?”
“陛下恕罪,小人人微言轻。”
烧烤架子旁,明洛直接俯首跪拜在了铺开的软垫上。
李二平息了下心情,眸中流光渐渐由森冷转为柔和,似不定的流光,却终究不似少年时般冲动了。
“太医署混不开吗?”李二显然想到了点什么,神情肉眼可见地不太好看,俯负手站立望向夜空。
明洛的声音平稳从容:“不是混不开,是小人天然与他们有隔阂,如今这样,也不错了。”
一般都是她单独领一桩在外的不痛不痒的差事,好比领兵的独立领一支偏师般。
“你话说得懂事乖巧,但内心不是这样想的吧?”李二不为所动,和明洛打了这么多次交道,还能不清楚?
明洛这时低下的头颅微微扬起,嘴角牵起一点柔和的笑,糅合了深夜的月色,有种别样的美。
“陛下圣明。也莫要觉得小人表里不一,在下位者,心直口快的话,怕得死无葬身之地。”明洛见李二听得认真,干脆继续作死,“虽然小人不在意葬身之地,但不想死得太惨。”
倍感沟通困难濒临失败的李二轻轻一嗤,也没什么讲究顾忌:“死都死了,惨不惨地有什么要紧?”
“惨死比较痛苦,小人觉得一刀了结实乃大幸。”明洛不由想起了李二征战杀伐时的铁血无情。
虽说杀得人头滚滚,但都是直截了当,从没对敌军或者俘虏实施过酷刑,弄得鲜血淋漓。
李二低眸瞧她:“你倒是要求低。”
“陛下今日特意前来,小人不胜惶恐,敢问有其他言语吗?”明洛不觉得李二有留宿的心,准备赶紧送客,自己也好洗洗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