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千斤棉花处置起来很容易,做成棉被棉衣,根本不愁卖,长安城里多的是富贵人家。
但如果产量上升到一定规模,非她个人能够摆平时,她必须有个预备计划,省得让种棉花的人家心寒。
今日是她一旬中坐堂的休息日,并非太医署的沐休日,一早便去了太医署和上峰报备药园的进程。
“你行医名气甚大,可忙得过来?”
“目前可以。”
明洛这会儿的上峰是太医署令,从七品下,所谓掌诸医疗之法,而她是医科的医博士,正八品上,掌教医生,管治病。
若非她年纪小资历浅,便是不把对方放在眼中也不碍事的。
“午后授课,除了医生四十人外,另有尚药局的药童过来旁听,傍晚为女医教授安胎产难及疮肿,伤折,针灸之法。”
太医署令和多数人般,对明洛的性别颇有微词,但陛下金口玉言亦不敢质疑,表面上更不想结仇,因此态度上有些滑稽。
属于亲近热络不起来,但又不敢怠慢。
“喏,我都备好课了,许令可要过目?”明洛习惯戴着面罩,矜持微笑道。
“不用,你讲课生动,要不然尚药局的老家伙不会厚着脸皮于要求送人来旁听?何奉御对你很推崇啊。”
“我以往和他在公主府上碰过面。”明洛轻描淡写。
她至今都没完全弄清楚初唐阶段的医疗机构,以及其中官职分布,只知道尚药局、药藏局算皇家私属,不为外人服务,而太医署面向的服务对象分布广泛,除了官员宫人庶民外,还有各种军队,三教九流。
除此外,女医是她着重关注的项目,但奈何没有什么存在感,只作为一种辅助医疗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