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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吻坠黑暗:她的爱与毒窟一样致命(2 / 2)

可这份无措只持续了一秒。下一秒,她的手突然扣住我的后颈,指尖用力,指甲几乎要嵌进我颈后的皮肤里,带着一种失控的急切。吻的力度瞬间加重,唇齿间的薄荷味变得浓烈,还能尝到一丝淡淡的烟草苦,像她抽的那盒ESSE烟,凉中带涩。我猛地回过神,想抬手推开她——可手臂刚抬到一半,就像灌了铅似的往下沉,指尖连弯曲的力气都没有。

一股熟悉的眩晕感从脚底窜上来,不是Rkb1那种灼热的麻意,而是像被浓雾裹住,视线开始从边缘模糊——肖雅的脸渐渐变得朦胧,只有她眼底的光还清晰,像碎掉的星星,混着慌乱与决绝。耳边的声音也变得遥远,房间里的香薰味、她身上的烟味,全都像隔了一层水,模糊又失真。

“咚”的一声,我重重地倒在米白色羊毛地毯上。厚厚的绒毛裹住了身体,柔软得像陷进云朵里,却丝毫减轻不了四肢的沉重。肖雅立刻蹲下身,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长发垂下来,落在我的颈间——发丝柔顺得像丝绸,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是某种草木的冷香,和她手包上的兰草暗纹隐隐呼应,熟悉又陌生。

她的手指顺着我冲锋衣的拉链往下滑,指尖划过冰凉的金属链头,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灵活。“嘶啦”——拉链被缓缓拉开,链头蹭过我的锁骨,冰凉的触感激得我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从脖子一直蔓延到胸口。接着,我听到她脱冲锋衣的声音——布料摩擦的“窸窣”声里,她的黑色冲锋衣落在地毯上,露出里面的黑色羊绒针织衫,细腻的羊毛贴在她的皮肤上,带着她的体温,离我只有几厘米的距离,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胸口的起伏。

我躺在地毯上,视线依旧模糊,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呼吸落在我脸上,带着点急促。心里的疑团像被狂风卷起的乱麻——这个吻里的慌乱是真的吗?这突如其来的亲近是伪装吗?她按在我肩膀上的手还带着温度,可我身体的沉重和眩晕又在提醒我:这或许又是一场局。可那唇瓣的微凉、睫毛的颤栗,又真实得不像演出来的——这个女人,到底藏着多少张脸?

她的指尖停在我t恤的领口,没有再往下动,只是俯身看着我,呼吸轻轻扫过我的眉骨。我想开口,想问问她是不是在烟里加了东西,想问问她到底要干什么,可喉咙像被堵住,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只能任由自己陷在这柔软又危险的困境里,看着她模糊的脸,感受着她身上矛盾的气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她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轻轻俯身,胸口贴着我的胸口,隔着我未拉上拉链的冲锋衣和她的羊绒针织衫,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心跳——快得像擂鼓,带着明显的慌乱,和她之前注射时稳如磐石的指尖判若两人。针织衫是细支羊绒的,柔软得像云朵,却挡不住她肩膀的颤抖,那颤抖很轻,却很频繁,像寒风里被吹得发抖的枯叶,连带着她的呼吸都跟着不稳,拂在我颈间的气息忽快忽慢,带着薄荷烟的余味。

我的视线依旧蒙着一层雾,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精准地捕捉到她贴在我耳边的声音——那声音轻得像初春融化的雪水,顺着耳廓往下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痒意,又像怕被风刮走似的,每一个字都裹着沙哑的哽咽:“袈沙,别问……别推开我……”她的唇瓣偶尔蹭过我的耳垂,冰凉的触感激得我缩了缩脖子,“我不是故意骗你,也不是想利用你……我只是……”话说到一半,她顿了顿,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像是在强行压下涌到嘴边的哭腔。

她的右手从我的颈后移开,指尖轻轻划过我的脸颊——先是眉心,再是眉骨,最后停在颧骨处。指腹的薄茧蹭过皮肤时,带着粗糙的触感,却又轻得不像话,像在抚摸一件易碎的青花瓷瓶,生怕稍一用力就会碰碎。我能感觉到她指尖的微凉,比她胸口的温度低些,划过泪痕残留的皮肤时,还带着一丝湿润的痒意。“我知道你怀疑我,”她的声音终于忍不住带上了明显的哽咽,尾音发颤,和在厂房里指挥技术人员时那种金属般的冷硬完全是两个人,“从暗室里我开枪救你,到车库里给你打缓解剂,再到刚才开一间房……你肯定觉得我别有用心,觉得我接近你是为了老周的线索,为了那批能让人变成傀儡的货……”

她的指尖往下移,隔着两层衣服,精准地落在我胸口的警牌上,指腹轻轻摩挲着上面磨得发亮的编号“0”——那是老周的警号,我从他牺牲那天起就一直贴身带着,边缘的棱角被体温焐得发暖。“老周是我哥。”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猝不及防地炸在我耳边。我浑身一僵,原本沉重的四肢突然有了一丝力气,视线瞬间清明了半分——能看清她垂在我脸旁的睫毛,上面挂着晶莹的泪珠,像沾了露水的蝶翼。老周的样子突然在我眼前浮现:他总爱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警服,袖口磨出了毛边,笑起来眼角有两道很深的皱纹,上次在橡胶林里追毒贩时,他还拍着我的肩膀说:“袈沙,等这案子结了,我带你去吃巷口的米粉。”可现在,他的警号被他的妹妹摩挲着,而他已经永远留在了那片泥泞的橡胶林里。

“他三年前就潜伏进了雷朵,”肖雅的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我的颈窝里,滚烫的,像小石子一样硌得人发疼,和她身上的微凉形成强烈的对比,“那时候雷朵刚研发Rkb1,他混进去当‘技术顾问’,摸清了他们的制毒流程,又让我伪装成无家可归的女人,托关系进了莲花帮当保姆——莲花帮是雷朵的外围,最容易搜集消息。”她的手指攥紧了我的衣服,指节泛白,“我们本来约定好,等这批改良型的傀儡药剂运出境时,就把坐标传给局里,一网打尽……可上个月,他传递消息时被花粥发现了,阿逸带人堵了他的出租屋,他为了销毁证据,自己引爆了煤气……”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彻底哽咽了,几乎是泣不成声,肩膀抖得更厉害了,连带着我的胸口都跟着发颤。“我收到消息时,他的尸体已经被雷朵的人处理了,只留下一枚沾着血的警号牌,托人带给我……”她俯身埋在我的颈间,头发蹭过我的下巴,带着草木洗发水的清香和眼泪的咸味,“我只能接着他的任务干,一边假装帮雷朵优化Rkb1的配方,获取他们的信任,一边找那批货的具体位置……我每天都在怕,怕哪一天暴露了,连他的遗愿都完不成;怕自己也被注射Rkb1,变成没有意识的傀儡;更怕……更怕看到像你这样的警察,因为我的失误送命。”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像是压抑了太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眼泪源源不断地落在我的颈窝、胸口,把衣服浸湿了一片。我躺在地毯上,厚厚的羊毛裹着身体,却觉得浑身发冷——原来她喂我喝粥时的温柔不是装的,是怕我被莲花帮折磨死;她开枪击毙腥狗时的果断不是狠,是怕我成为下一个受害者;她在厂房里指挥技术人员时的权威不是为了权力,是为了拿到解药,也是为了稳住雷朵的人。

房间里的雪松檀香还在弥漫,窗外的湖水偶尔传来“哗啦”的轻响,可这些都盖不住肖雅的哭声,盖不住她藏了太久的恐惧与疲惫。我想抬手拍拍她的背,想告诉她“别害怕,我帮你”,可身体依旧沉重,只能任由她靠在我身上,任由她把所有的委屈和恐惧都哭出来——这个在毒窟里戴了太久面具的女人,终于在无人的酒店套房里,露出了最脆弱的一面。

我张了张嘴,想问问她“那你为什么吻我”——为什么在这充满阴谋的局里,突然露出这样失控的一面。可喉咙像被一团浸了水的棉花堵得死死的,舌根发僵,连一丝气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徒劳地动了动嘴唇,看着口型无声地消散在空气里。

下一秒,她的手突然抓住我的手腕。那手带着点汗湿的黏意,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却又怕捏疼我似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我手腕内侧的皮肤——那里有之前被铁链磨出的旧伤,还没完全愈合。她攥着我的手,一点点往下移,最终按在她的小腹上。隔着薄薄的羊绒针织衫,能清晰地摸到她腹部柔软的肌理,还有腰侧因极致紧张而微微绷紧的肌肉,像受惊的小兽般轻轻颤抖,连带着针织衫的细绒毛都跟着颤动,蹭得我手心发痒。

“袈沙,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怕了……”她的唇几乎贴在我耳垂上,呼吸灼热得像火,带着浓重的哭腔,每一个字都裹着眼泪的咸味,“你被阿逸扔进暗室那天,浑身是伤,却还攥着老周的警牌不肯松手,指甲缝里全是血,却盯着我熬的粥,说‘谢谢’时还带着笑……我那时候就怕了——怕你像我哥一样,为了雷朵的事送命,更怕我控制不住对你的心思。”

她的指尖划过我手背上的旧疤,那是之前抓毒贩时被匕首划的,“我每天喂你喝粥,帮你处理伤口,夜里趁你睡着时给你盖被子,都在骗自己——骗自己这只是在完成任务,只是在照顾我哥的‘战友’,可我骗不了自己……每次看到你因为Rkb1的毒性发抖,我都想把雷朵的老巢炸了;每次看到你摸老周的警牌,我都想告诉你真相,却又怕把你拖得更深。”

突然,她撑着我的胸口翻身,跨坐在我腰上。动作带着点仓促的笨拙,膝盖蹭过米白色羊毛地毯,发出“窸窣”的轻响,裤脚卷起一点,露出脚踝上细小的疤痕——那是旧伤,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的。她双手捧住我的脸,指腹用力,几乎要将我的脸颊捏变形,却又在触到我颧骨处的旧伤时,瞬间放轻了力道,带着怕碰碎的小心翼翼。

她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鼻尖蹭着我的鼻尖,眼泪混着灯光,在她眼底碎成无数光点,像落进水里的星星。“我爱你,袈沙!”这句话不是低低的呢喃,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嘶吼,带着破音的沙哑,连声音都在颤抖,“我知道现在说这个很荒唐——我们还在雷朵的眼皮底下,还没毁掉那批货,老周的仇还没报……我知道你不信,可我是真的!”

她的拇指擦过我的眼角,带着眼泪的湿意,“我不想再装了,不想再对着那些技术人员摆‘肖姐’的架子,不想再对着雷朵的人假笑,不想再跟花粥、阿逸勾心斗角……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都想做回我自己。”

我的意识在眩晕和清醒间反复拉扯,像被海浪拍打的礁石。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泪,滚烫的,顺着指缝往下淌,不像伪装——演不出这样带着咸涩的温度,演不出这样颤抖的呼吸。可脑子里又不受控制地闪回那些画面:厂房里她盯着反应釜压力表,对戴金丝眼镜的技术人员说“超过0.9pa立刻泄压”时的冷硬;地下车库她指尖在迈巴赫指纹识别器上轻轻一按,车门“咔嗒”弹开时的熟稔;暗室里她握着手枪,对着扑向我的腥狗扣下扳机,连眼神都没眨一下的果断。

这些画面和此刻跨坐在我身上、泪流满面的女人重叠在一起,像一把钝刀,在我心口反复切割,疼得我呼吸都跟着发紧。

就在这时,她的手突然往下滑,死死攥住我的手。这次没有隔着针织衫——她的手指撩开衣服下摆,让我的掌心直接贴在她温热的皮肤上。那里的皮肤细腻得像刚洗过的绸缎,却因极致的紧张而绷紧,连腹腔里微弱的搏动都能清晰感受到。她将我的手按得更用力些,几乎要让我的掌心陷进她的肉里,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将某种渴望刻进彼此的骨血里。

“袈沙,”她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眼底的渴望像要溢出来,混着眼泪,烫得人不敢直视,“我想为你生个孩子。”

这句话像一道高压电流,顺着我的掌心窜遍全身,我猛地睁大眼睛,模糊的视线瞬间清明了几分——能看清她咬着下唇,唇瓣被牙齿咬得泛白,甚至渗出了一丝细小的血丝,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我的手背上,每一滴都带着滚烫的温度。

“等毁掉那批货,等我们逃出去,”她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一遍遍地重复,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恳求我的同意,“我们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就去南方的小镇,有河有桥的那种,开个小面馆,早上我熬骨汤,你揉面,中午卖你喜欢的牛肉拉面,晚上收摊后,我们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看星星……我给你生个孩子,男孩像你一样,眼睛亮,女孩像我,喜欢绣兰草……像普通夫妻一样,好不好?”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成了呢喃,带着点不确定的卑微。手还按在我的手背上,让我贴着她的小腹,那里的温度越来越高,像揣着一团火,烧得我浑身发烫。我想挣扎,想问问这是不是另一种“任务”,想问问她是不是为了稳住我才说这些——可看着她眼底的红血丝,看着她咬得发白的唇,看着她那带着绝望的渴望,所有的疑问都堵在喉咙里,只剩下心口的钝痛,和指尖那抹挥之不去的、滚烫的泪意。

她的手指不是简单地握着我的手,而是像藤蔓缠树似的,一根根扣进我的指缝——食指勾着我的食指,中指叠在我的中指上,连小指都轻轻蜷起,勾住我小指的第一节关节。指甲修剪得整齐圆润,却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指尖的薄茧蹭过我手背上的皮肤,带着点粗糙的痒意。她把我的手牢牢按在她的小腹上,隔着被眼泪浸湿的羊绒针织衫,能清晰摸到那里细腻的肌理:温热的皮肤下,是柔软的脂肪和微微起伏的腹腔,腰侧的肌肉时而紧绷、时而放松,像拉到极致又不敢绷断的弦——那颤抖不是害怕的瑟缩,而是期待与恐惧拧成的结:期待着她口中“开小面馆、生个孩子”的普通未来,恐惧着我摇头说“不”,更恐惧着这个愿望从一开始就注定是镜花水月。

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喷在我颈间,带着泪的咸味和薄荷烟的余凉,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细微的颤抖。“你摸摸……”她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带着点卑微的恳求,“这里……以后可以有我们的孩子……”

我想挣扎,想猛地抽回手——老周的警牌还硌在我胸口,黄铜的棱角刺着皮肤,像他临终前抓着我手腕时的力道,在耳边嘶吼“别信任何人”。我想问问她,这是不是另一种更隐蔽的控制?就像Rkb1用毒性麻痹神经,她用“爱”和“孩子”当情感毒药,让我彻底沦为她完成任务的工具。可指尖刚要蜷缩,就碰到了她落在我手背上的泪——滚烫的,顺着指缝往下淌,渗进我手背上的旧疤里,那道疤是三年前抓毒贩时被匕首划的,此刻被她的泪一浸,竟泛起一阵尖锐的酸意。

接着,我的指腹蹭到了她的唇——她不知何时俯下身,唇瓣轻轻贴在我的手背上,带着点凉,却又裹着体温,像一片沾了露水的花瓣。她的唇在颤抖,比小腹的颤抖更剧烈,连带着呼吸都跟着急促,“袈沙……别推开我……就信我这一次……”

意识像被放进了漩涡,在清醒与模糊间反复拉扯。鼻尖萦绕的气味越来越杂,却又诡异地缠成一张网:薄荷烟的凉、雪松檀香的暖、她身上羊绒针织衫的淡淡羊毛味、眼泪的咸涩,还有她小腹透过布料传来的温热……这些气味像无数根细丝线,缠住我的四肢,让我连抬一下手指都觉得沉重。

突然,她的唇又覆了上来,这次不是轻触,而是带着泪的深吻。唇瓣贴着我的唇,带着咸涩的泪味,比第一次的试探多了几分孤注一掷的急切,却又比第二次的失控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温柔——她的舌尖轻轻蹭过我的下唇,像怕惊扰什么似的,接着又飞快地缩回去,只留下一丝湿润的痒意。她的睫毛垂下来,扫过我的脸颊,像蝴蝶的翅膀反复扇动,每一次触碰都带着细微的颤栗,连带着她的身体都跟着前倾,胸口的起伏更剧烈了,羊绒针织衫的布料蹭过我的下巴,带着柔软的触感。

我的手还被她按在小腹上,那里的温度越来越烫,像揣着一团烧红的炭,顺着我的掌心往四肢蔓延,烧得我浑身发麻。耳边反复响着她的话,像被按下了循环键:“我爱你……想为你生个孩子……”“我们去南方小镇……开个小面馆……”“像普通夫妻一样……好不好?”她的声音从哽咽到呢喃,再到带着哭腔的恳求,每一个字都砸在我心上,像锤子敲打着原本坚硬的怀疑,敲出一道道裂缝。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无意识地回握——不是被迫,而是带着点不受控制的动摇。她的小腹还在微微颤抖,可当我的手指轻轻蜷缩,扣住她的手指时,那颤抖突然轻了些,取而代之的是她身体的微微放松,像紧绷的弦终于松了半分。她的吻更温柔了,唇瓣轻轻贴着我的唇,没有再深入,只是用温度传递着某种情绪,像在寒冷的冬夜里,互相取暖的人。

意识开始像被浓雾包裹,视线从清晰慢慢变得模糊——能看清她眼底的泪,却看不清她的表情;能感觉到她的手,却摸不清自己的心跳。就在彻底沉下去的前一秒,我的目光越过她的肩膀,落在床头柜上:那盒薄荷绿的ESSE烟斜放在台面上,烟盒边缘的磨损处露出里面的白卡纸,而烟盒底下,压着一枚小小的耳钉——是兰草造型的,银灰色的丝线缠绕着花瓣,叶脉的纹路细得像头发丝,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我猛地睁大眼睛,瞬间想起了迈巴赫中控盒上的激光兰草暗纹,想起了她耳后那枚淡得像雾的兰草纹身,想起了她手包上那朵银灰色的兰草绣纹——从地下车库到制毒厂房,再到这间酒店套房,这朵兰草像一条无形的线,串起了她所有的身份,也串起了我所有的疑问。

原来这从来都不是巧合。可她的吻还在继续,她的手还按在我的小腹上,她的声音还在耳边呢喃“我爱你”——这些真实的温度和触感,又怎么可能全是假的?

视线彻底模糊了,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只剩下她的体温和那枚兰草耳钉的微光,像黑暗里的两簇火,一个让我沉沦,一个让我清醒。最后,连那点微光也消失了,我彻底坠入了黑暗,只留下手心里她小腹的温度,和那句带着泪的“想为你生个孩子”,在意识的尽头反复回荡。

原来这朵兰草,从来都不是偶然出现的印记——它是迈巴赫中控盒上那道激光雕刻的暗纹,冰冷的金属表面刻着叶脉的每一道分叉,在车库的荧光灯下泛着冷光;是她耳后那枚淡得像雾的纹身,激光微雕的线条细如发丝,不凑到跟前根本发现不了,却在山风掀起碎发时漏出端倪;是她手包上那朵银灰色的绣纹,真丝线绣出的花瓣带着细微的光泽,和她穿的羊绒针织衫质地莫名契合;现在,又是床头柜上那枚兰草耳钉,银线缠绕的花茎弯出柔和的弧度,针脚处打磨得光滑无痕,显然是贴身佩戴的物件。

从地下车库那辆哑光黑的迈巴赫,到深山里伪装成农具厂的制毒窟,再到这间暖黄灯光笼罩的酒店套房,这朵兰草像一根无形的线,串起了她所有矛盾的身份——“莲花帮的保姆”“雷朵的肖姐”“懂化工的专家”“老周的妹妹”,也串起了我心里所有的疑团,原来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早就在无声地诉说着某种关联。

可她的爱呢?她贴在我耳边说“我爱你”时的哽咽,她跨坐在我身上时眼底碎成星星的泪,她把我的手按在小腹上、说“想为你生个孩子”时的渴望——那些触感太真实了:泪滴在颈窝里的滚烫,唇瓣贴在我手背上的微凉,指尖扣进我指缝时的用力,还有她身体因紧张而不停的颤抖,这些都不是演出来的,是从骨头里渗出来的脆弱与真诚。

可怀疑的种子还是在心里扎着根——老周的警牌还硌在我胸口第三根肋骨处,黄铜的棱角带着体温,却依旧冰凉,像他临终前抓着我手腕时的力道,在耳边反复嘶吼“别信任何人”。我忘不了她在厂房里盯着反应釜压力表时的冷硬,忘不了她用指纹打开迈巴赫时的熟稔,更忘不了她击毙腥狗时扣动扳机的果断——那个能在毒窟里游刃有余的女人,真的会为了一场“爱”,赌上自己的命,赌上老周未完成的任务吗?

还是说,这才是她最狠的手段?用“爱”当糖衣,用“生个孩子”当诱饵,把我变成比Rkb1更听话的棋子?毕竟她太懂怎么拿捏人心了——知道我念着老周的遗愿,知道我对“普通生活”的渴望,知道我在她喂粥、擦汗的细节里早就动了心,所以才抛出这个最温柔也最致命的陷阱。

我想抬手摸一摸胸口的警牌,想借着那点冰凉的金属让自己清醒,可指尖刚动了动,就被她更紧地扣住——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动摇,身体又贴得近了些,胸口的起伏蹭过我的下巴,羊绒针织衫的柔软触感混着她的体温,像一张温床,要把我彻底裹进去。“袈沙……别想了……”她的唇贴在我的颈窝,声音轻得像叹息,“等我们逃出去,一切都会好的……”

意识像被泡在温水里的棉花,一点点变得沉重。眼前的暖黄灯光开始旋转,肖雅的脸渐渐模糊,只剩下她耳后那枚兰草纹身若隐若现,像黑暗里的一个标记。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远,只有那句“想为你生个孩子”还在反复回荡,带着泪的咸味,带着薄荷烟的余凉,带着一种让人沉沦的温柔。

我张了张嘴,想喊一声“老周”,想问他“我该信吗”,可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连呼吸都变得越来越浅。身体像被潮水淹没,从脚尖开始,一点点往下沉,沉进无边的黑暗里。

最后残留的感官,是她贴在我胸口的体温——温热的,带着心跳的起伏;是她扣在我指缝里的手——用力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心;还有暖黄灯光落在眼皮上的温度,像晒过太阳的被子,柔软得让人想放弃挣扎。

那些没解开的疑团,那些关于“爱与陷阱”的追问,全都被黑暗吞没了。只剩下她的温度,和那句带着泪的告白,在空荡的房间里,在暖黄的灯光下,一遍遍回荡,像一个没有答案的谜题,被永远留在了毒窟与温柔交织的迷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