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江野喃喃自语。这些剑意并非在攻击他,而是在滋养他的混沌髓。难怪上次光门出现时,混沌髓会如此躁动,它早就感知到了这些同源的力量。
他走到空间中央,那里矗立着一座丈高的石碑,上面 “剑冢” 二字笔走龙蛇,带着斩裂天地的气势。江野凑近细看,突然瞳孔骤缩 —— 石碑上的文字笔画,竟然与掌心破铜片上的阵纹完全同源!那些扭曲的线条,放大来看分明是由无数细小的剑痕组成,每一道剑痕都蕴含着混沌髓熟悉的波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野按住胸口的破铜片,只觉得心脏狂跳。混沌髓、破铜片、剑冢、流云宗…… 这些看似毫不相干的存在,竟然通过神秘的阵纹联系在一起。难道江家的灭门惨案,从一开始就与流云宗脱不了干系?
就在这时,剑冢里的古剑突然同时发出嗡鸣。插在地面的长剑开始轻微震颤,悬浮在空中的断剑缓缓旋转,无数道剑意从剑身上剥离,如同汇聚的溪流,朝着江野涌来。
“呃啊 ——”
江野只觉得脑海中一阵轰鸣,无数剑道感悟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入识海。他看到了上古剑修御剑飞行的英姿,看到了流云宗剑脉鼎盛时万剑齐鸣的盛况,看到了一个黑衣人影手持铁剑,在剑冢中独自练剑的孤寂身影……
那些画面如同亲身经历,江野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他握紧手中的铁剑,按照脑海中涌现的感悟挥舞起来。起初的动作还有些生疏,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剑道至理融入意识,他的剑招变得越来越流畅。
铁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而如猛虎下山,带着开山裂石的霸气;时而如灵蛇出洞,藏着防不胜防的诡谲;时而如清风拂柳,透着举重若轻的灵动。每一次挥剑,都有无数道细微的剑气从剑身迸发,在地面刻下深浅不一的剑痕,那些剑痕组合在一起,竟然形成了与石碑上相同的文字。
“铛!”
江野一剑劈在身前的巨石上,漆黑的剑身没有丝毫停顿,如同切入豆腐般将巨石斩为两半。断裂的截面光滑如镜,甚至能映照出他眼底闪烁的精光。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奔腾。混沌髓吸收了剑冢的剑意后,表面的灰雾变得更加浓郁,隐隐有突破凝气三层的迹象。而那把铁剑,此刻正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剑柄末端的墨玉中,血丝般的纹路缓缓流动,像是有了心跳。
“原来这才是你的真正力量。” 江野轻抚剑身,能感觉到一股亲切的意识在剑中苏醒 —— 那是属于峰主的残念,带着守护剑冢的执念。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缕剑意融入体内,江野终于停下了动作。他拄着铁剑喘息,额头上布满了冷汗,眼神却亮得惊人。这次剑冢之行,他不仅吸收了海量的剑道感悟,混沌髓也成功突破到了凝气四层,实力较之前提升了数倍。
更重要的是,他终于确定,混沌髓与剑冢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而那位神秘的峰主,很可能早就知道这一切,甚至…… 一直在等他的到来。
江野抬头望向剑冢深处,那里云雾缭绕,隐约能看到一座悬浮的石台,石台上似乎坐着一道人影。
“峰主吗?” 江野握紧铁剑,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下次再来,我一定会揭开所有的秘密。”
他转身朝着光门走去,铁剑上的金光渐渐黯淡,重新蒙上了一层薄锈,仿佛刚才的辉煌只是一场幻梦。但江野知道,这把剑已经与他建立了某种联系,成为了他探索剑冢的钥匙。
当他走出光门的刹那,身后的剑形光门如同潮水般退去,引灵阵盘和破铜片同时失去光芒,落在了地上。院子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山门前的老仆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江野手中的铁剑,浑浊的左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又闭上眼睛,继续做他的石雕。
江野抚摸着铁剑上的锈迹,感受着体内奔腾的灵力和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剑道感悟,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剑冢初探,只是开始。属于他的传奇,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