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饭可以吃，话要说清楚。告诉他们，聊可以，但别搞那些虚头巴脑的试探。直接亮筹码，也直接听我们的条件。”
“我们的条件，很简单。”江城竖起两根手指，“第一，创作自由，联盟的所有内容产出，我们说了算，资本可以提建议，但不能强行干涉。第二，拒绝无效加班，联盟成员的工作节奏和福利保障，必须按照我们的标准来，不接受压榨式赶工。”
他放下手指，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两条是底线，没得商量。如果他们能接受，再谈怎么合作，资源怎么置换。如果不能，那这顿饭钱，我们自己付。”
这就是江城的谈判哲学——把最核心、最可能产生冲突的矛盾，直接摆在桌面上。不绕弯子，不浪费彼此时间。用最坦诚（也最“摆烂”）的方式，进行最有效率的筛选。
能接受我这套“歪理”的，咱们再往下聊。
接受不了的，出门左转，好走不送。
林婉深吸一口气，明白了江城的意思。这不是去妥协，而是去“划地盘”，去确立“快乐联盟”的游戏规则。
“好，我明白了。”林婉点头，“我会把你的意思，明确地传达给对方。也会安排好会面，地点……就选个我们熟悉的、轻松点的私房菜馆吧，氛围太正式了反而不好谈。”
于是，一场注定不会平静的“饭局”，被提上了日程。
“寰宇时代”的赵总和“星耀传媒”的副总裁，几乎在同一时间收到了林婉措辞礼貌但立场鲜明的回复。回复的核心意思就是：江先生愿意见面，但希望开诚布公，并附上了那两条“简单”的合作前提。
这两位在资本圈翻云覆雨多年的大佬，看到这两条前提时，表情都十分精彩。
这哪里是合作前提？这分明是挑战书！
是那个叫江城的年轻人，对传统娱乐圈资本规则发起的正面挑战！
创作自由？拒绝无效加班？
这简直是要刨了他们赖以生存的根基！
赵总在办公室里气得差点摔了杯子：“狂妄！太狂妄了！真以为有了点官方表扬就了不起了？没有资本推动，他那点热度能维持多久？”
星耀的副总裁则眯起了眼睛，脸上看不出喜怒：“有意思……很久没遇到这么……有‘性格’的年轻人了。他这是要自立门户，另立山头啊。”
愤怒归愤怒，不爽归不爽，但“江城”和“快乐联盟”此刻代表的巨大潜在价值，像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蛋糕，让他们无法轻易放弃。
“告诉林婉，时间地点他们定，我们准时到。”赵总压下火气，对助理吩咐道。他倒要亲自去看看，这个江城，到底是真的通透清醒，还是不知天高地厚！
资本的巨轮，已经调转方向，朝着“快乐联盟”这座新兴的、闪烁着奇异光芒的灯塔，缓缓驶来。
而灯塔之下，那个看似懒散的年轻人，正漫不经心地擦拭着他的“武器”——那套与整个行业惯性背道而驰的“快乐”理念。
风暴，即将在觥筹交错之间，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