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清算一波(1 / 2)

“原来小女说的‘要等的人’是二位,久仰久仰。”解九爷收敛心神,抬手拱手见礼,语气比先前郑重了数分。

黑瞎子的手段、张起灵的能耐,道上早有传闻,有这两位相助,解家这场硬仗便多了七分胜算。

“九爷客气。”黑瞎子笑着回礼,墨镜后的桃花眼满是随性。

“我们跟言言是自己人,她的事就是我们的事,谈不上‘相助’,不过是顺手收拾些不长眼的东西。”

张起灵站在一旁,虽未言语,却微微颔首,算是认同黑瞎子的话。

他目光扫过前厅四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黑金古刀,周身气场沉静却极具压迫感,让空气中都多了几分肃杀。

解九爷点点头,神色彻底沉了下来,眼底没了半分平日的温润:“好。既然人齐了,前厅坐。”

他侧身引路,“咱们好好合计合计,该怎么给那些搅局的族人,还有背后的人,好好算笔总账。”

四人并肩走进前厅,管家早已机灵地奉上热茶,又悄然退下,将房门缓缓合上。

厚重的木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只留烛火在铜烛台上跳跃,映得四人的影子在墙上忽明忽暗。

接下来的几天,解家倒是难得清静了几分。

黑瞎子与张起灵在解家出入自如,毫不掩饰行踪——黑瞎子整日戴着墨镜在院子里晃悠,时而跟解雨臣打趣两句,时而凑到账房看两眼热闹;

张起灵则多是静立在廊下,黑金古刀的寒光若隐若现,周身生人勿近的气场,让那些心怀鬼胎的族人望而却步。

背后的汪家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前蠢蠢欲动的小动作尽数收敛,连城西盘口那个阳奉阴违的头目,都暂时停了私下的勾当,行事低调了许多。

可这份清静,言云却没心思享受。

自从黑瞎子和张起灵回来,定下了清剿汪家暗线的计划,她便像是上了发条的陀螺,没日没夜地连轴转。

白天核对各盘口的账目,筛查可能与汪家勾结的名单;晚上梳理公司转型的手续,对接各方资源,生怕哪里出了纰漏,影响后续计划的推进。

她本就不是能闲下来的性子,如今有了靠谱的帮手,更是想趁着这股劲,把解家的烂摊子彻底理顺。

往往是天不亮就起身,深夜还在书房对着烛火批阅文件,三餐也只是随便对付两口,连去找解雨臣“治愈”的时间都被压缩到了极致。

这一切,都要从黑瞎子和张起灵回来的第二天说起。

那天清晨,言云刚在前厅与两人敲定了放诱饵的细节,就接到了管家的急报——城南盘口的洗白手续被卡在了官府,说是有人暗中使绊子,举报盘口“涉黑”。

言云知道,这定是族里那些叛逆或是汪家的人在背后搞鬼,当即就带着账本去了官府交涉。

一折腾就是一整天,直到傍晚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

刚坐下喝了半杯茶,又发现城西盘口上报的账目有新的疑点,她顾不上休息,又扎进了账房,逐笔核对到后半夜。

黑瞎子曾劝过她:“媳妇儿,急什么?身子垮了,再多事也没人扛。”

言云只是摆了摆手,眼底满是血丝,却依旧倔强:“趁着你们在,多解决点事,往后小臣也能轻松些。”

张起灵也沉默地给她递过一瓶伤药——那是他见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特意找来的安神药膏,却被她随手放在了案边,忘了使用。

就这样连熬了三天,第四天清晨,言云在书房核对名单时,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手里的笔“啪”地掉在地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桌上倒去。

恰好来找她的解雨臣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吓得脸色惨白,快步冲过去扶住她:“姑姑!姑姑你怎么了?”

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只觉得滚烫惊人。他慌乱地转头喊人:“来人啊!快叫大夫!姑姑晕倒了!”

书房外的丫鬟闻声赶来,一时间乱作一团。

而这一切,被刚巧路过的黑瞎子和张起灵看在眼里,两人脸上的神色瞬间沉了下来。

丫鬟们七手八脚地将言云抬到内室的软榻上,解雨臣紧紧攥着她滚烫的手,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他知道,姑姑最不喜欢看到自己哭。

黑瞎子和张起灵紧随其后走进内室,原本的随性与淡漠尽数褪去。

黑瞎子蹲下身,指尖探了探言云的脉搏,又摸了摸她的额头,脸色愈发阴沉:“烧得厉害,是积劳成疾引发的高热,再拖下去怕是要烧出肺炎。”

张起灵没说话,转身就往外走,不多时便提着一个药箱回来,竟是他不知何时备好的应急药材。

黑瞎子熟练地拿出银针,在言云的穴位上精准刺入,动作干脆利落,不多时,言云眉头紧锁的模样便舒缓了些许。

大夫很快赶来,诊脉后也说是劳累过度、肝火郁结,开了退热安神的方子,叮嘱必须静养,万万不能再劳心费神。

解雨臣立刻让人按方子抓药煎药,全程寸步不离地守在榻边,一会儿给言云擦汗,一会儿轻声唤她,生怕她醒不过来。

黑瞎子则接管了外间的守卫,原本吊儿郎当的语气变得冷冽:“告诉下去,大小姐养病期间,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内院,违者按族规处置。”

他眼神扫过闻讯赶来的管家,“尤其是那些最近不安分的族人,盯紧了,有任何异动立刻禀报。”

“是,齐先生。”管家连忙应声,心里清楚,这位主儿看似随和,动真格的可比大小姐还狠。

张起灵则守在卧室角落,背靠墙壁,黑金古刀斜倚在身侧,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他的气息与黑暗融为一体,如同蛰伏的猎兽,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解九爷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榻上言云面色苍白,眉头微蹙;床边解雨臣小心翼翼地给她掖着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