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之处,哪是什么古楼通道,除了黑漆漆的一片,还是黑漆漆的。唯一的好消息是,手电筒的光总算能穿透这片黑暗——隐约间,胖子和吴邪都觉得前方映着一道大门的轮廓。
一群人奋力往前奔跑,吴邪突然觉得脖颈处一阵发痒,伸手一摸,竟触到一只冰凉刺骨的手。
“郎君,你回头看看奴家啊,为何不回头呢?”女人哀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柔得像水,却带着淬冰的寒意。
“分明前几日,您对奴家不是这般的,郎君~”
吴邪只觉得后背越来越沉,仿佛背负了千斤重量,整个人瞬间坠入另一片黑暗。
四周除了后背上那道红衣女鬼的身影,再无任何动静,连胖子和潘子的声影都消失了,他像是被单独困在了某个隔绝的空间里。
静,死一般的寂静。
吴邪攥紧了手心——从电影小说里学来的经验告诉他,不能回应“鬼”的话,可此刻他又不确定,这到底是真鬼,还是只有自己陷入了幻觉。
他强迫自己冷静,一点点从腰间摸出匕首,咬着牙狠狠往后背扎去。
“啊~”
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吴邪却只觉得匕首扎进了自己的肉里——除了自己的疼痛,什么都没碰到。
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若真是女鬼,普通匕首怎会有用?若是幻觉,自然更扎不到东西。
“胖子!潘子!”
他努力忽视耳边凄厉的幽怨声,放声大喊,可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回声。
吴邪知道,刚才的动作多半激怒了“女鬼”,他干脆盘腿坐下,大脑疯狂运转:上一次脱离机关是怎么回事?难道也是熬时间就能过去?
对了,小哥的麒麟血!
他猛地想起,最开始时,小哥的血连几千年的女傀都能逼得下跪,自己的血虽不如小哥纯粹,总该有点用吧?他要求不高,只要能把这“女鬼”从自己身上赶下去就行。
吴邪偷偷割破手心,快速往感知到“女鬼”的位置捂去。可耳边只传来“嗬嗬嗬”的笑声,那声音里竟带着戏谑和愉悦——哪有半分害怕的样子?
他哪里知道,这哪是什么千年红衣厉鬼,不过是言云叫三七弄出来的幻境投影。可当他感受到“女鬼”似乎微微一躲,立刻笃定“血有用”,干脆把另一只手心也割破,往自己脸上、脖子上胡乱抹着血,活像个血人。
“你离开我的身体,我不用血伤害你,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何?”他梗着脖子谈条件。
“女鬼”自然不会答应——下一秒,尖锐的指甲就抠住了吴邪的脸,力道大得像要把他的脸皮撕下来。吴邪被迫低下头,只觉得脖子快要被掰断,只能弯腰躬身,可“女鬼”的动作丝毫未停。
再这样下去,不等流血而死,先被“掐死”了!吴邪发了狠,又往手臂上割了一刀,挤出一手心的血,猛地向后撒去。
“呲呲呲——”
耳边竟传来类似灼烧的声响,紧接着是一声“凄惨”的喊叫,那哀怨的声音瞬间变得气急败坏。吴邪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不断重复着“割血—撒血”的动作,直到头晕眼花,浑身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