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白了他一眼：“别瞎折腾，这可不是椰子，先让小哥看看有没有机关。”
张起灵走到船边，俯身看向水下的白龛，指尖在水面轻轻一点，随即抬头道：“蚌壳内侧有暗纹，是恨天部的锁龙阵，得按卦象‘震上震下’的方位推，才能安全打开。”
众人立刻围了过来，跟着张起灵指的方位，准备合力打开这巨型白龛。
巨大的砗磲被众人合力钓上船，船板都被压得微微下沉。明叔围着它转了三圈，哪怕胖子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讥讽，他也全当耳旁风，反倒兴奋地拍着蚌壳：“肥仔，你懂个啥！这东西学名叫砗磲，号称‘贝王’，能长这么大，那是千年难遇的宝贝！你看它壳上的纹理，跟古树年轮一样，纹路越多年岁越久，我瞅着这只，在海底至少活了几千年！”
“几千年？”多玲瞪大了眼睛，“人类文明也就几千年，它居然能活这么久，也太神奇了。”
“明叔，那为啥刚才胡爷叫它‘白龛’啊？”古猜好奇地问。
“这‘白龛’是疍民的通称，他们还叫它‘食人蚌’。”明叔解释道，“其实它不吃人，就是壳边缘像锯齿，一旦夹到人就会死死闭合，从古到今，不少疍民都被它夹死过，才得了这么个凶名。”他话锋一转，看向古猜，“你刚才说，看见它张口时里面有人？难不成是传说中的人鱼？”
“想得真美！”胖子翻了个白眼，“我看呐，说不定是哪个倒霉疍民的尸体，等着你给收尸呢！”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明叔赶紧摆手，生怕晦气。
天色越来越暗，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眼看暴风雨就要来了。三七趴在言云怀里，见胡八一他们压根没有避雨的意思，悄悄在言云、黑瞎子、解雨臣和张起灵身上套了层透明保护罩——这罩子能挡雨，还能防砗磲突然闭合的冲击。
另一边，胡八一几人已经聊开了“人鱼”，说这东西要是真存在，那价值万金。胖子听得心痒，搓着手就想去撬蚌壳：“别唠了别唠了！赶紧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人鱼还是宝贝！”
明叔对开砗磲倒挺有仪式感，先是摆了个小案几，点上香烛，嘴里念念有词地求神保佑，一套流程走完，天上“哗啦”一声就下起了雨。多玲盯着明叔手里的刀，突然说：“明叔，您这刀是旧时疍民用来剖蚌的龙弧刀吧？”
明叔点头，刚要说话，就见那砗磲自己“咔哒”一声张开了道小口。众人赶紧用工具卡住蚌壳，慢慢把缝撑大——里面竟躺着个巴掌大的物件，形状像人鱼，通体散发着莹润的珠光，在昏暗的雨幕里格外显眼。
“渔主天后娘娘显灵啊！”雷显明激动得直拍大腿，“我雷显明活到这把岁数，就算现在罗锅趴铁轨——死得值了！就算立刻闭眼也不冤！”
胖子撸起袖子就想伸手去拿，被雷显明一把拉住：“别直接用手！多玲，快拿块干净布来！”等多玲递来布，他握着龙弧刀轻轻割开蚌肉与珠的粘连，颤抖着双手把“人鱼珠”捧了出来。
“这叫‘夺丹’。”雷显明声音都发颤，“无数小人鱼被砗磲吸引，最后被裹住丢了性命，慢慢被质化，才形成这‘蚌含鱼，鱼含珠’的宝贝，这可是无价之宝啊！多玲，快拿盒子装起来！”
“既然这么值钱，”胖子眼睛都亮了，满脑子都是钱，“咱们是不是能把唐人街买下来了？”
胡八一却皱着眉，看着那只还在微微开合的砗磲：“这砗磲活了几千年不容易，是稀罕物，咱们把珠子留下，把蚌壳放回海里吧。”
明叔一开始还舍不得——这么大的砗磲壳也值不少钱，但架不住胡八一、胖子和雪莉杨都劝，最后只能“寡不敌众”地妥协。
众人小心翼翼地把砗磲抬回水里，看着它慢慢沉向海底，才转身躲进船舱避雨，只剩胖子还捧着人鱼珠，念叨着“唐人街”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