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言云眯起眼,语气里的不怀好意几乎要溢出来,显然没打算就这么算了。
解雨臣站在言云身后,熟练地帮她挽起散落的头发,用一支新的玉簪将发髻固定好,顺便好心提醒:“三爷,改了一个,那另外一个呢?”
吴三省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刚才喊了“小哥”,可张起灵的名字,哪是他能随便喊的?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憋屈,对着张起灵微微颔首,语气放得恭敬:“黑爷,张爷。现在可以商量了吗?”
言云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重新坐回椅子上,怀里的三七也配合地“喵”了一声,像是在附和。黑瞎子笑得没心没肺,拍了拍吴三省的肩膀:“早这样不就完了?三爷?”
吴三省看着几人,只觉得头皮发麻——这几位,一个比一个难伺候,接下来的路,怕是更不好走了。
黑瞎子看着吴三省的苦瓜脸,呲着牙乐了,语气里满是揶揄:“吴三爷,咱俩的交易算结束了。人没护好,尾款我也不跟你要了,至于你和哑巴张的事,你们自己商量去。”
说完,他压根没等吴三省回应,转身就坐回言云身边,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语气瞬间软下来:“媳妇,刚才没被气到吧?那老狐狸就是欠怼。”
言云摸着他的手,笑着摇头。这边张起灵则看着吴三省,脸上没什么表情,却用眼神认真传递着意思——他没收到雇佣钱,和吴三省之间没任何关系,而且黑金古刀本来就是他的。
吴三省哪看得懂这“眼神交流”,正一头雾水,言云慢悠悠开口翻译:“我们小官说,没拿你钱,不算你雇佣的。还有,黑金是我们张家的东西,跟你没关系。”
“黑金本来就是他的?”吴三省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刚想追问,就见张起灵对着言云的翻译轻轻点头,显然没打算再多说一个字。
吴三省彻底没了辙,只觉得这次是铩羽而归,心里暗忖:张家果然都是“神经病”,真能靠脸翻译意思?
他本来想让张起灵主动提保护吴邪的事,结果人家根本不接招。明里带的拖把一行人、暗里安排的“吴三省”,没一个能真正护吴邪周全,这让他心里愈发没底。
至于解雨臣,吴三省本想找他说几句,发泄一下在言云那儿受的气,刚开口提了句“你作为解家家主,管好你的解家”,就被解雨臣冷冷打断:“我做什么,是我解家的事,吴三爷不是解家人,无权干涉。”一句话堵得吴三省哑口无言。
营地的气氛瞬间尴尬到了极点。就在这时,暗处突然传来几声轻微的响动——是陈文锦在制造动静,催他赶紧行动。
吴三省望过去的眼神瞬间杀机毕露,他知道陈文锦的时间不多了,可西王母宫这一局,吴邪必须在场,这是他计划里的“终点”,少了吴邪,一切都白费。
他焦躁地在原地踱了两步,暗地的“吴三省”正忙着安抚陈文锦,帐篷里的吴邪还半死不活——内脏的伤没法查,但腿上的伤口明眼可见,还没长好,稍微用劲就可能崩裂。
吴三省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头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