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追着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跑远,没一会儿又叼着片巨大的叶子回来,献宝似的递给言云。言云笑着接过,铺在石头上当垫子:“咱们就在这儿歇到下午再走,反正早到了也是等。”
黑瞎子凑过来,把野果递到她手里:“还是媳妇想得开。不像某些人,急着往墓里钻。”他指的自然是吴邪和阿宁一行人。
解雨臣轻笑:“等咱们到了入口,先找个地方藏着,看看‘吴三省’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张起灵点头:“他在等吴邪,有目的。”
几人坐在叶子上闲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身上暖洋洋的。雨林里的鸟鸣和虫叫声此起彼伏,倒比营地里的喧闹自在多了。言云咬着野果,看着身边的人,心里觉得这样挺好。
吴邪一行人花了两天多时间,终于站在了悬崖边。望着下方被雾气(或是瘴气)笼罩的树林,几人都惊呆了——这和他们想象中的西王母宫入口,完全不一样。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身后突然传来尸蟞王“呜呜”的嘶吼声,越来越近。阿宁当机立断,迅速抛出绳子往悬崖下爬,根本没顾上犹豫的吴邪和胖子。
潘子也跟着往下爬,还回头劝吴邪:“小三爷,不管”
胖子看着身后的尸蟞群,咬咬牙也跟着爬——喂虫子和面对未知,他选后者。他掂量着自己的吨位,又看了看深不见底的悬崖,干脆把身上没用的东西都扔了,轻装上阵。
可结果还是没出乎胖子的预料——爬到一半,绳子突然断裂,他和吴邪双双往下掉。吴邪看着断口处磨损的藤蔓,瞬间明白:阿宁和潘子是借着这些磨损的地方,故意割断绳子先下去的。
“哎哟!”胖子摔进一片黏糊糊的“蘑菇”蛋窝里,浑身都沾满了黏液;吴邪则摔在旁边的空地上,尾椎骨疼得他直咧嘴,俩人对着龇牙咧嘴,都没好到哪儿去。
阿宁和潘子早就到了地面,阿宁一眼就瞥见胖子跌落处那些破裂的蛋,脸色一沉,立马喊:“把裤腿、袖口都扎紧!别碰那些蛋!”她是个狠人,根本没管吴邪和胖子疼不疼,只催着尽快出发——这里绝非久留之地。
没有张起灵在,没人发现胖子后颈悄悄爬上来的小虫。四人只能凭着“顺着水流找地宫”的念头往前挪——毕竟定主卓玛提过,雨季的水流会指向中心。
可这雨林刚下过两波雨,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脚下的枯枝落叶堆得厚厚的,一脚踩下去就陷半只脚,空气里满是腐烂的味道,吴邪忍不住犯嘀咕:“这里不会有毒瘴吧?”
最先出状况的是胖子——后颈的虫子钻得他直冒冷汗。潘子干脆,直接用刀划开他的后颈,把虫子挤了出来,算是解决了。
可吴邪身上的虫子品种更怪,折腾了半天,他脸色苍白得像纸,最后和胖子一起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连动的力气都没了。
这情况根本没法继续走,四人只能就近找了块相对干燥的地方扎营。四个里两个半死不活,吴邪更是身心俱疲,显然是那次格尔木自燃导致的后续反应。
耳边的嘶吼声、眼里模糊的鬼影,从没停过。说习惯了吧,每天还是睡不安稳,一闭眼就被惊醒,浑身冷汗;
说没习惯吧,又比最开始少了些恐惧,只剩麻木的疲惫。他躺在帐篷里,望着顶篷,大脑乱糟糟的,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熬多久,也不知道西王母宫的尽头,到底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