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看看吴家到底能无耻到什么地步,最终还是私下见了吴二白一面。
解雨臣坐在竹椅上,指尖捏着茶杯,明明是听着吴二白诉“苦”,嘴角却始终挂着浅淡的笑。
吴二白絮絮叨叨说着“这么多年亏欠”“好不容易走到这步”,又提吴三省、解连环失踪,再叹吴邪身子差,一堆前缀绕来绕去,无非是想拉解雨臣多搭把手。
解雨臣等他说完,才慢悠悠开口,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这么多年辛苦吴二爷了。不过吴邪吉人自有天相,只要能探着雷城的秘密,小三爷痊愈还不是迟早的事?您说呢?”
这话像根针,戳破了吴二白卖惨的壳。吴二白瞬间沉默,眼神直勾勾锁着言云——不用想,定是这丫头把他的打算、雷城的秘密都告诉解雨臣了。
解雨臣没管他的眼神,继续道:“至于解连环,早死了。当年海底墓活下来的,从来都是吴家三爷。二爷,这么多年没撕破脸,是看在九门情分、姻亲面子。可我解家这些年付出多少?吴家倒好,一直作壁上观,任由我给吴邪擦屁股——您当我是冤大头?”
他放下茶杯,语气更淡:“过去的事不提了,未来的事也说不准。但我付出的那些钱,还请二爷‘还’回来。至于别的,就当是我给吴邪的‘赠礼’吧。”
毕竟他解雨臣的身价,吴家就算掏空家底,也够不上他的出场费。
言云在一旁探着脑袋,眼睛亮晶晶的,像看热闹的小雀。解雨臣瞥见她这模样,嘴角的笑意深了些——外人眼里再严肃的女强人,在他这儿也只是个机灵古怪的小姑娘,比吴二白这老东西顺眼百倍。
也是,他家可爱的妹妹,哪是吴二白配比的。
吴二白被挤兑得脸青一阵白一阵,没再多说,起身悻悻离开。
言云看见解雨臣走过来,立刻举着手里的野花迎上去,凑到他身边轻轻扫了扫,还故意皱着鼻子说:“刚跟吴二白那老狐狸聊完,身上肯定沾了晦气,我用花给你去去。”
解雨臣看着她这副故作正经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你这花,该不会是黑瞎子今天早上刚送你的那一束吧?我瞧他出门前还宝贝得不行,说是什么‘后山边开得最艳的花’。”
言云手里的动作顿了顿,眼神有点飘,连忙拉着解雨臣的胳膊晃了晃,声音放软:“嘿嘿,好花哥,你可千万不能跟老齐讲!我这不是听说你去找吴二白了,担心你吃亏,特意过来接你嘛,用他送的花‘去晦气’,这不是更有诚意嘛!”
解雨臣被她晃得没脾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满是宠溺:“好,不告诉他。不过下次再想‘去晦气’,得自己去摘新的,别拿黑瞎子送你的心意糊弄我。”
言云立刻点头如捣蒜,把花往他手里塞了两朵:“知道啦!这两朵给你,算我赔罪的!咱们赶紧回去吧,老齐说不定还在河边等咱们吃午饭呢。”
说着,她拉着解雨臣就往民宿走,脚步轻快得很,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不远处,黑瞎子正靠在树旁,看着她的背影笑得一脸无奈——自家媳妇这点小把戏,哪能瞒得过他?不过看她跟解雨臣亲近的模样,倒也可爱得很。
往后的日子,众人见了面也只是微笑点头,客气得像陌生人。焦老板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心里还琢磨着:说不定能把解雨臣或言云策反过来,跟自己搭伙——毕竟这几个人,可比吴二白靠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