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慢悠悠起身,捡起地上那枚被摔得变形的玉佩——那是皇上昨日赏的,说是“给魏姑娘玩赏”。
他掂了掂玉佩,嗤笑一声:“这种不值钱的玩意儿,也配打发人?”说着便要往窗外里丢。
“别!”魏嬿婉连忙拦住,“好歹是御赐之物,扔了不妥。”她接过玉佩,用帕子包好,放在言云桌前。
“殿下别气了,左右咱们不搭理便是。这枚玉佩给殿下消消气?”
言云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心头一软,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还是你乖,这不值钱的玩意儿还是扔进炭盆里烧了最好。”
黑瞎子挑眉,故意凑到言云耳边低语:“方才是谁抱着人哭鼻子,说要跟人拼命来着?”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言云耳尖一红,抬腿就往他腿上踹:“闭嘴!”
魏嬿婉看着两人打闹,忍不住笑出了声。炭火噼啪作响,映得三人脸上都暖融融的。
门外传来小太监的通报声,说是晚膳备好了,黑瞎子一把拉过言云的手:“走,吃饭去。管他什么圣旨御赐,填饱肚子才是正经事。”
言云被他半拖半拽地往外走,还不忘回头叮嘱:“嬿婉跟上。”魏嬿婉望着两人交握的手,将那枚变形的玉佩扔进火盆,快步跟了上去。
自那日之后,朝堂风云暗涌。言云凭借着在朝中盘根错节的势力,不动声色地给皇帝添堵。
笑话,言云当时可是在九龙手心里的宝贝妹妹,就连当初四阿哥登基,也是因为有言云进言,其他兄弟才能逃过一死。
甚至兄弟几人把自己的一半势力都留给了言云。雍正去世前,更是把粘杆处都留给了言云,可见言云要是想现在称帝,也是手到擒来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乾隆一直不让言云跟额驸回草原的原因,无论是言云背后的势力还是额驸草原上的兵马,都是不容小觑的。
言云授意亲信在奏折中频频提及西北边防的粮草调配问题,言辞凿凿地指出户部账目存在漏洞,要求彻查。
一时间,户部上下忙得焦头烂额,皇帝每日批阅奏折都要被这些棘手事务扰得心烦意乱。
就连江南的水利工程,也突然冒出诸多问题。当地官员联名上奏,称工程款项不足、材料短缺,工程进度严重滞后。
而实际上,这些问题背后都有言云势力的推波助澜。皇帝派去的钦差大臣,还未到江南就被各种突发状况绊住脚步,根本无法顺利开展调。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堆积如山的难题,忙的焦头烂额,也把想把魏嬿婉拉进后宫的想法抛在脑后。
这件事也算得上逃过一劫,转眼过了新年,圣驾也回到了紫禁城。
言云最近老发现,嬿婉时不时自己一个人在傻乐。
承乾宫的海棠开得正好时,言云第三次唤魏嬿婉,对方才猛地回过神。少女慌忙放下手中的绣绷,脸颊泛起可疑的红晕:“殿下唤奴婢?”
言云倚在廊柱上,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故意拖长了语调:“这是谁家小郎君,把我们家嬿婉迷得五迷三道的?叫了三遍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