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别怕,眼神却死死盯着巡逻兵的背影,直到他们彻底走远,才拉着阿依娜继续前行。
如此反复,两人躲过了三队巡逻兵,才终于靠近国王的寝宫。寝宫门口站着两个身形高大的守卫,比之前遇到的守卫更为精锐,腰间的弯刀更长,铠甲上镶嵌着铜钉,胸前还刻着繁复的花纹,显然是国王的贴身护卫。他们双手握刀,眼神如炬,死死盯着来往的方向,连一丝懈怠都没有。
见陈默和阿依娜过来,守卫立刻抬手拦住,眼神警惕:“站住!深夜何事前来?”
陈默早有准备,用生硬的楼兰语粗声说道:“奉禁军将军之命,前来检查寝宫安全,方才发现西侧走廊有可疑人影,恐有刺客潜入,耽误了国王陛下的大事,你们担待得起?”他刻意压低声音,语气强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守卫们对视一眼,脸上露出犹豫之色。深夜抽查安全虽是常事,但寝宫乃重地,若非紧急情况,不可随意靠近。其中一个守卫刚要开口询问,陈默便上前一步,故意露出腰间的短刀,沉声道:“莫非你们要阻拦?若是真有刺客潜入,陛下出了差池,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
这话戳中了守卫的要害,两人迟疑了一下,终究不敢违抗“将军之命”,侧身让开道路:“进去吧,动作轻点,别惊扰了国王陛下。”
陈默微微颔首,不动声色地拉着阿依娜走进寝宫。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里面的奢靡景象与外面的森严形成鲜明对比——地上铺着华丽的波斯地毯,踩上去绵软无声;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葡萄、蜜瓜等水果新鲜饱满,银质的酒壶和酒杯泛着冷光;几个穿着薄纱的舞女正围着一个男人翩翩起舞,丝竹声悠扬婉转,男女的嬉笑声不绝于耳。
那个男人斜倚在铺着兽皮的宝座上,穿着镶金嵌玉的王袍,领口和袖口绣着繁复的云纹,脸上带着一丝猥琐的笑意,眼神浑浊而贪婪,正是那个占据了国王身份的镜像分身!
陈默示意阿依娜在门口守着,自己则贴着墙壁,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摸向内室。舞女的笑声、丝竹声完美掩盖了他的脚步声,假国王正沉浸在酒色之中,丝毫没察觉到死亡的阴影已悄然逼近。
直到一把冰凉的短刀突然抵在他的脖子上,假国王才猛地僵住,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里的贪婪被惊恐取代。
“别动!”陈默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像寒冬的利刃,刀刃轻轻贴着假国王的皮肤,带着刺骨的寒意,“真正的国王在哪?双鱼玉佩又在何处?”
假国王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结结巴巴地喊:“你……你是谁?是阿依娜那个小贱人找来的救兵?我警告你,你不敢杀我!我和真国王‘共生共灭’,我死了,他也活不成!”他试图用这话威慑陈默,可声音里的颤抖却暴露了内心的恐惧。
陈默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指尖微微用力——短刀瞬间在假国王的脖子上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温热的鲜血顺着刀刃缓缓流下,滴在华丽的王袍上,晕开一小片暗红。“国王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他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犹豫,只有彻骨的寒意,“我只问你最后一遍,真国王在哪?双鱼玉佩在哪?再不说,我不介意让你尝尝割喉的滋味。”
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混合着酒气和香粉味,格外刺鼻。假国王看着陈默眼中毫无波澜的冷意,彻底慌了——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人是真的敢杀他,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对“国王”身份的敬畏,只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绝。
“我说!我说!”他连忙求饶,声音都在发抖,“真国王被我关在书房的密室里,钥匙……钥匙在我腰间!双鱼玉佩……也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