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兰没有半分犹豫，直接扣下扳机。子弹裹挟着风声，朝着陈默的方向射去——生死就在这一瞬。
陈默早将全身神经绷到极致，枪响的刹那，他没有后退，反而猛地向前扑去，身体像离弦的箭般横向偏移。可子弹还是擦着他的胳膊掠过，“噗”的一声，子弹钻进肉里，鲜血瞬间渗湿了衣袖。
剧痛没能让他停顿半分。趁张翠兰还没来得及开第二枪，陈默已欺身到她面前，左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扣住她握枪的手腕，右手顺势一记手刀劈在她小臂上。张翠兰吃痛，手枪“哐当”掉在地上。
不等她反应，陈默攥紧拳头，狠狠砸向她的腹部。张翠兰只觉一股巨力撞来，像被疾驰的卡车碾过，整个人瞬间腾空，直直向后飞出去五六米，重重砸在客厅的凳子上。“咔嚓”一声凳子断裂，她摔得四仰八叉，嘴角溢出鲜血，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妈！”
身后突然传来大牛的嘶吼。不知何时，大牛已从地上爬起，双眼通红得像要滴血，疯了似的朝着陈默撞来，那架势像头失控的蛮牛，要将人撞碎才肯罢休。
陈默听见身后的风声，来不及回头，双脚猛地蹬地，身体原地腾空，硬生生转了个圈。紧接着，他右腿绷直，带着凌厉的劲风，一记飞踹狠狠踹在大牛胸口。
“嘭！”
大牛闷哼一声，身体像断线的风筝，直挺挺撞向身后的衣柜。“啪啦——”衣柜门板被撞得粉碎，木料飞溅，大牛重重摔在堆碎木里，没了动静。
夜里本就安静，枪声一炸，显得格外刺耳。楼顶的小胖心瞬间揪紧，扒着边缘朝楼下喊：“默哥！默哥你没事吧？”声音发颤，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没过几秒，楼下传来陈默的声音：“没事，里面的人都搞定了，你赶紧下来。”
“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小胖抽着鼻涕，眼泪还是止不住往下流。旁边的三个孩子看着他，最小的女孩伸手拉住他的衣角，小声说：“胖叔叔，不哭呀。”
小胖揉了揉眼睛，强挤出笑：“叔叔没哭，是高兴的。”说着拉起三个孩子的手，快步往楼下跑。
楼道里的灯被枪声惊得陆续亮起，几户人家的门探出头来：“哪来的声音？谁大半夜放鞭炮啊？”在城中村，小孩半夜偷放鞭炮不是新鲜事，没人多想，看了两眼又缩回了屋。
二人带着孩子赶到二楼，房门敞着。小胖一进去就看见客厅躺着个中年妇女，里屋瘦猴趴在地上，大牛则摔在一堆碎木屑里，全都没了动静。可当他看见陈默捂着右胳膊，鲜血正从指缝往外渗时，瞬间慌了：“默哥！你中枪了？！”
“小问题。”陈默抬了抬左胳膊，他胳膊上只有个小眼——多亏身体异于常人，这点伤对他不算什么。
“都中枪了还小问题？赶紧去医院！”小胖急得直跺脚。
陈默却笑了——这么关键的“装逼”时刻，怎么能去医院？他板起脸：“别啰嗦，先去给我找块床单，帮我包下伤口，我打个电话。”
小胖没办法，只能瞪着眼去找床单。陈默转头摸了摸三个孩子的头，柔声道：“别怕，叔叔现在就叫警察来，让你们的爸爸妈妈来接你们。”
这句话像打开了闸门，三个孩子憋了半天的眼泪终于掉下来，带着哭腔喊“谢谢叔叔”，压抑许久的恐惧全随哭声释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