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相难看又怎么样？”
林涛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语气里满是憋屈，“我上午给分管领导打电话，他就拿统筹规划当借口，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我们顾全大局。”
“顾全大局？”
“那我们前期做的选址调研，农户沟通，还有江董派来的技术团队做的场地评估，全都白费了？”
李江河放下茶杯，眼神沉了沉，起身将散落的文件一张张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
“不能就这么算了，江董那边要是知道项目黄了，咱们怎么交代？我们怎么向老百姓交代！为了这个项目，全区上下都在努力！”
“我看还是得找老领导，他老人家在市委工作了那么多年，说话有分量，总能评个公道。”
这个提议让林涛眼前一亮，李江河所说的老领导对他们两个多有照顾。
他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点了点头说道：“现在也只能找他老人家帮忙了。”
说着便抓起桌上的手机，在通讯录里快速滑动，最终停在张老的名字上，犹豫了两秒后他才按下拨号键。
电话接通的瞬间，林涛的语气立刻放低，带着几分急切：“老领导呀，是我，我是小林呀，实在不好意思，这时候打扰您，是有件急事想跟您说说。”
“小林啊，有事直说就行。”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沉稳的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平和。
“是关于星河集团在咱们区建超级电池工厂的事。”
林涛语速加快，将市委突然要求把项目让给烤鱼区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他最后带着一丝恳求说道，“老领导，您也知道，这个项目对举子区有多重要，我们区去年的Gdp增速在全市垫底，要是能落地这个工厂，至少能直接带四千人就业岗位，间接影响至少几万人的家庭啊！”
“而且江董也是念着乡土情分才愿意把工厂建在这，现在突然要让出去，我们前期的工作全白费了不说，也没法跟江董交代啊，您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张老的声音沉稳却带着无奈：“小林，这事我已经知道了，市委昨天开了专题会，说是从全市的大盘子出发。”
“因为烤鱼区靠长江还有港口，而且还是渝东北区的交通枢纽，他们考虑到固态电池后续出口，还有原材料运输能省一大笔成本等等。”
“而且报上去的投资效益分析比举子区好看得多，所以才讲做出了这个决定，这是市委集体研究的结果，已经定下来。”
“我一个退下来的人，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张老的话让林涛心一凉。
“可江董的意愿……市委就没考虑过吗？”林涛还想争取，话尾却越来越虚，语气里满是不甘，“这项目是江董主动要往老家投的，前期对接时市里也夸过他有乡土情怀，怎么能说变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