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刘光耀，还当建筑局科长呢，去你的，干的都是缺德事！”
“你们全家都是畜生！”
赵林越打越狠。
他一发起火来，没人不怕。
刘光耀虽然个子高大，照样被按在地上揍，打得鼻青脸肿。
捂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见打得差不多了，赵江上前拉住赵林。
“差不多得了，大冷天的弄脏手不好洗，溅血了回去妈会担心的。走吧，去给妈和赵颖买几件衣服，再买点好吃的，总比跟畜生较劲强。”
赵林这才停手。
扯下围巾擦了擦手，又擤了把鼻涕。
觉得恶心，顺手递给赵江。
“给你。”
“滚！扔给路边乞丐去，我给你买新的，咱们有钱！”
“可以。”
赵林轻轻点头。
他心里闷得慌，干脆挥霍一下，当作发泄。
走到路边的乞丐旁边，他摘下围巾递了过去。
想了一下，又把刚才脱下的棉衣也给了对方。
“衣服能挡寒，但希望你明年别在这儿了。振作点，日子总能熬过去的。”
他嘴角露出一丝笑。
像是在安慰乞丐，又像是在劝自己。
说完转身和赵江一起离开，胸中那股郁结顿时散去。
连呼吸都变得轻松了。
“老弟，有钱别乱花，存着娶媳妇用。”
“我的钱不就是你的吗？花我的就等于花你的——这么一想还挺爽，哈哈哈！”
“咳，也是。你的归我，我的还是我的，没错吧？”
“对对对！长兄如父，我可是你一手拉扯大的，你说啥就是啥！”
“赵江，你现在觉悟挺高啊，看来当年给你换尿布没白费。”
“别提这事行不行……”
“怕啥，我跟你说……”
自行车碾过路面，兄弟俩的笑声传得很远。
刘海燕听得一清二楚，肠子都悔青了。
太豪气了！
太爽了！
新毛巾随手就送！
旧衣服说给就给！
这才是她想要的阔气！
“赵林——”
她用力喊了一声。
可两人早已走远，不知道在说什么开心的事。
刘海燕怕他没听见，急着又要喊。
这时，赵林突然回过头来。
刘海燕眼睛一亮。
没想到他竟朝她比了个中指。
虽然不明白这个手势的意思，但她明显感受到一种轻蔑。
前方。
“哥，刚才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就是骂她全家。”
“啊？”
“怎么，她都背叛你了，你还念旧情？”
“算了……好聚好散吧。”
“少啰嗦，你就说比中指痛快不？”
“嗯……还行。”
“这不就得了！要是我早就动手了，亏你还是我哥，这都能忍？”
“我……”
“别磨蹭，再来一次！”
“这……”
刘海燕听不清两人的对话。
只见赵林再次转身。
又朝她竖起中指！
还说了三个字。
距离太远。
听不清。
但从口型能猜出大概。
“去你……”
刘海燕下意识跟着念了出来。
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
赵林！
居然骂她了！
彻底讨厌她了！
之前她敢主动搭话，是因为还抱有一丝希望。
毕竟这两年赵林对她百依百顺，处处忍让。
唯一一次争执，是因为把房子给弟弟的事。
即便如此，赵林也没说过重话，只是语气大了些。
分手后她和刘光耀在一起了。
其实她知道，赵林偷偷看过她好几次。
赵林刚才已经给她面子，没有当场翻脸。
这说明赵林心里还有她！
只要她肯低头认错，事情还有转机。
要知道赵江那么有钱，还说过他的钱就是大哥的钱。
那不就等于赵林也很有钱吗？
房子根本不是问题！
吃穿住行包括工作都不用发愁！
可现在……
赵林频频回头，用轻蔑的眼神看她！
甚至还骂了粗口！
别人这么说她倒无所谓。
但那是曾经对她百依百顺、呵护备至的赵林啊！
这简直是在断她的后路，当众羞辱她。
更像是在她心口狠狠捅了一刀！
“解气吗？”
“还行吧，就是以后见面可能会尴尬。”
“该难堪的是她才对。耽误你两年青春，换别人早动手了，你只是骂几句而已。”
“打人就算了。”
“哟？还挺有绅士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