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诚抬眼，目光平淡无波：“大主教阁下邀我前来，不是为了和我探讨哲学与和平的吧？直接点吧。”
沙利文脸上的悲悯之色更浓，他轻轻叹息：“武神确实快人快语，贵国苏牧的失踪，我们确实有责任，但在此关键时刻，武神咄咄逼人，未免少了些大国担当，我们还是应该在和平的基础上，互帮互助才对。”
王诚闻言，嘴角勾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笑意，只有冷冽。
“和平基础？互帮互助？”他重复了一遍这两个词，手指停止了敲击，“沙利文大主教，你们圣光教会最喜欢讲‘平等’二字。那我问你，奥利弗帝国覆灭后，其百分之七十的“神境”遗产，被谁以‘维护稳定’、‘防止扩散’为由抢先接管了？”
沙利文面色不变，微笑道：“彼时情况特殊，是为了防止神性力量失控，危害世界，我国承担了巨大的风险和成本……”
王诚直接打断了他，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风险？成本？好，那我们再说回第三次战争。是谁率先在‘灰烬峡谷’灵隙布置‘天使降临’矩阵，试图强行夺取控制权，引爆了冲突？又是谁的‘圣裁之剑’小队，越境袭击了我方一支运输队，造成了数十名低阶超凡者伤亡？这些，需要我拿出确凿的证据链，摆在台面上吗？”
“包括你们最近对我国的试探，怎么，现在可以当做一切都不存在吗？”
沙利文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瞬。
王诚身体微微前倾，那双平静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你们现在的处境也并不好过吧大主教？永日帝国和鸢尾花联盟，真的是你们铁板一块的盟友？你们内部的声音，现在并不统一吧？强硬派还想继续施压，但务实派已经快撑不住国内灵隙的压力和盟友的若即若离了，不是吗？”
这番话，如同精准的手术刀，剥开了沙利文精心修饰的“卖惨”外表，直指白鹰联盟内部的政治困境和铁三角联盟并非坚不可摧的现实。
沙利文沉默了几秒，脸上的悲悯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政治家和强者的深邃：“武神对国际局势的洞察，令人钦佩。但正因为局势复杂，我们才更需要找到突破口，避免滑向更不可控的深渊。一些小小的、象征性的让步，或许就能换来难得的缓和期。”
“让步？”王诚靠回椅背，“可以谈，先解决我的问题吧。”
“我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苏牧现在找到了没？”
沙利文顿时面色一僵。
说实话，为了找苏牧他们几乎将白鹰联盟的整个西海岸都给犁了一遍，几个八阶超凡亲自下场，精神力扫过了每一寸土地。
包括贴近主世界的几个灵隙，也被他们一一搜寻过，但就是找不到人。
沙利文甚至怀疑苏牧在那种情况下会不会被武神剑气撕开的空间裂缝给吸到了次元乱流中。
这可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想到这里沙利文恨不得将教会内那个和“亡灵都市”勾搭的家伙抓出来钉死在十字架上，只可惜他见势不妙已经提前窜逃了。
长叹一声后，沙利文终于道：“仅代表圣光教会，我愿意给予那位少年的家人足够分量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