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落在唇上的吻,很轻,很柔,带着试探般的珍重,如同蝴蝶短暂停留,一触即分。
可它在许念的世界里引发的震动,却不啻于一场八级地震。
唇瓣上似乎还残留着那份微凉而柔软的触感,带着他特有的清冽气息,烙印般刻在了她的感知里。在江澈退开的瞬间,许念几乎是弹跳般地往后一缩,猛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他近在咫尺的、带着餍足笑意的脸。
大脑依旧处于宕机状态,血液全部涌上了头顶,脸颊烫得可以煎鸡蛋。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所有冷静自持的原则在这一刻碎成了渣渣,只剩下兵荒马乱的心跳和无处安放的羞赧。
江澈看着她这副完全懵掉、连耳垂都红得滴血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像落满了星辰的夜空。他没有再逼近,只是维持着蹲在她面前的姿势,目光缱绻地流连在她脸上,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奖励收取成功。”他低声宣布,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愉悦。
许念:“……”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虽然细如蚊蚋还带着颤:“你……你无赖!”
“嗯,只对你无赖。”他从善如流地承认,非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她滚烫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乖乖,你脸好红。”
他的指尖带着微凉,拂过她灼热的皮肤,带来一阵更剧烈的战栗。许念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拍开他的手,从地毯上爬起来,语无伦次地说:“我、我回房了!”
然后,不等江澈回应,她便落荒而逃,冲回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仿佛后面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而客厅里的“洪水猛兽”,看着她仓惶逃离的背影,低低地笑出了声,心情好得无以复加。他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唇瓣,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她唇上的温软和香甜。
嗯,味道很好。
下次,或许可以停留得再久一点。
自从那个“奖励之吻”后,许念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和……害羞之中。
她开始下意识地躲避江澈。尽量避免在公共区域单独相处,吃饭速度加快,一听到他房间有动静就立刻缩回自己屋里。仿佛只要不看见他,那失控的心跳和滚烫的脸颊就能恢复正常。
然而,江澈显然不打算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
他出现在她身边的频率不降反升,而且,“乖乖老婆”这个称呼,被他叫得越来越顺口,越来越自然。
早上,她刚出房门,就能看到他从厨房探出头,手里端着煎蛋:“乖乖老婆,吃早餐了。”
她要去上课,他会“恰好”也出门,自然地跟在她身边,引来一路注目礼后,在她耳边低语:“乖乖老婆,晚上想吃什么?”
甚至她只是在客厅看个电视,他都能从身后凑过来,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懒洋洋地问:“乖乖老婆,这个节目好看吗?”
每一次他叫出这个称呼,许念的心跳都会漏跳一拍,然后加速狂飙,脸颊也不争气地泛红。她想反驳,想让他别这么叫,可一对上他那双含笑的、深邃的眼眸,所有到了嘴边的话就都卡住了。
她发现自己对他的抵抗力正在呈指数级下降。他的靠近,他的触碰,他那些亲昵的称呼和撩人的话语,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牢牢困住,无处可逃。
这天晚上,许念在画室赶稿到比较晚,回到公寓时已经快十一点。客厅里只留了一盏小灯,静悄悄的,江澈房间的门缝下透出光亮,他应该还在 dg。
她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换鞋,准备溜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