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杉菜指着湖边,一艘挂着白帆的旧渔船正缓缓驶来,船头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他的手里捧着一盏新的玻璃灯,灯里的火苗在风中稳稳燃烧。
老爷爷登上浮岛,看着亮起来的灯塔,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泪光:“阿蓝说过,只要灯塔还亮着,她就知道我在往回走……当年船坏了漂到岛上,等我修好船回来,这里已经没人了,我就在湖边守着,每年都来擦一次灯塔的灯。”
这时,一个推着轮椅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轮椅上坐着一位老奶奶,她的手里紧紧攥着那半片贝壳钥匙:“妈,您看,灯塔亮了!是爷爷回来了!”
老奶奶抬起头,看着灯塔的光芒,又看向老爷爷,突然举起手里的贝壳:“这是……你当年刻的那把钥匙?”
爷爷走上前,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半贝壳,两片贝壳合在一起,正好组成一把完整的钥匙。“我当年在岛上捡了好多贝壳,就想回来给你做一串风铃……”
潮声飞到两人中间,将玻璃灯里的光芒洒向他们,灯塔的光轨在湖面上画出一个巨大的圆环,将浮岛、渔船和岸边的身影都圈在里面。老爷爷轻轻握住老奶奶的手,两盏玻璃灯的光芒交叠在一起,像两团永不熄灭的星火。
“原来归航的路,从来都被人记着。”亚梦看着这一幕,溪铃的水裙上映出青年与女孩在灯塔下告别的画面,与此刻的重逢重叠,温柔得让人想落泪。
文茜的风信石里,潮声的能量汇入星核之心,光翼上又多了一道海浪印记。“风信石说,所有的眺望都不会落空,就像灯塔总会等到归船。”
望舒号离开时,灯塔的光芒依然亮着,在湖面上铺出一条银蓝色的路。老爷爷和老奶奶坐在灯塔下,分享着爷爷带回来的海产,潮声送给他们一串用贝壳做的风铃,说只要风铃响,就是它在讲归航的故事。
飞船升空时,杉菜突然指着舷窗外:“看!湖面上的光轨连成了星星!”文茜和亚梦凑过去,只见湖面上的光轨与天上的星辰渐渐重合,组成了一幅完整的星图,图上的每一颗星,都像一盏亮着的灯。
“下一站去哪里?”杉菜问,指尖沾着的海沙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亚梦看着溪铃水裙上的新画面——一片被极光笼罩的雪原,雪地上立着一座冰封的小木屋,屋顶的烟囱里仿佛还冒着烟。“溪铃说,那里有‘冻在时光里的约定’,木屋在等一个取暖的人。”
文茜的风信石轻轻颤动,石面映出雪原的轮廓,寒风呼啸的声音仿佛顺着光轨飘了过来。“风信石说,那里的初心之种,藏在一杯没喝完的热奶茶里。”
望舒号的光轨向着雪原飞去,光轨上沾着细碎的海沙,在空气中留下一路潮声的韵律。而星核之心的光芒,此刻正透过湖面的薄雾,将这段跨越三十年的归航,永远刻在了记忆的星河中,像一盏永不熄灭的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