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话音,沈砚的镜像化作一道光,融入他的掌心。望舒号的操纵杆传来一阵温暖的共鸣,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贴合他的力度。
文茜走到镜中自己面前,轻轻拨动风信石。这次没有刻意追求“被听懂”,只是奏响了一段带着颤抖的旋律——那是她第一次拿起风信石时,不成调却无比真诚的声音。镜中的人影慢慢舒展眉头,风信石的杂音化作和谐的伴奏:“就算有人听不懂也没关系,我先听懂自己的声音就好。”
文茜的镜像化作音符,融入风信石,石身此刻泛着温润的光,仿佛藏着无数未说出口的心事。
杉菜让自己的虹光伸向镜中溃散的光丝。“怕保护不了,就更要伸出手。”她轻声说,“哪怕只有一丝光能接住它们,也比缩回手强。”虹光与镜中的碎片缠绕,竟拼出一道比以往更坚韧的光轨——这次的光轨里,藏着她所有的恐惧,却也因此更懂得如何守护。
杉菜的镜像化作虹光的一部分,让她的指尖多了份沉甸甸的勇气。
顾星辞拿起镜中自己划掉的星文,将它们重新写回卷轴:“记录者的本真,不是做到绝对客观,是承认自己的主观,然后诚实地写下‘我看到的’。”她的笔尖划过纸面,星文不再工整,却带着鲜活的温度,“偏见也是一种真实,只要敢于标注‘这是我的视角’。”
顾星辞的镜像化作星文,融入卷轴的空白处,让那些记录多了份坦诚的注解。
当四个镜像完全融入本体时,镜域的“镜面”开始融化,化作无数光点,像星尘般落在望舒号上。星晶植株的叶片不再透明,叶脉间多了些不规则的纹路——这些纹路像伤疤,又像勋章,记录着他们刚刚直面的本真。
“以前总觉得要成为‘完美的织者’。”沈砚感受着掌心与操纵杆的共鸣,“现在才明白,连自己的不完美都不敢面对,怎么可能织出真实的星轨?”
文茜的风信石奏响了一段带着呼吸感的旋律,里面有犹豫的停顿,也有坚定的上扬:“就像曲子里的换气,那些不完美的间隙,反而让旋律更像‘活着’的声音。”
顾星辞的卷轴上,新的星文这样写:“真正的强大,不是没有软肋,是敢把软肋变成铠甲的一部分——因为本真的重量,才是支撑星轨最稳的基石。”
望舒号驶出镜域时,舷窗外的星空格外清澈。每个人的动作里都多了份自在:沈砚的操控少了拘谨,文茜的旋律多了随性,杉菜的虹光添了韧性,顾星辞的记录有了温度。
星晶胚胎趴在新叶上,对着众人晃了晃爪子,仿佛在说:“你看,承认自己的样子,也没那么难。”
前方的星轨在虚空中舒展,不再是需要“完美编织”的任务,更像等待他们用“真实”去填充的画布。
接纳仍在继续,本真从未远离。而那些带着体温的织痕,终将在星轨上,织出最像“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