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挂坠本身并无能量波动,但王清阳却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村里见过类似的东西?他一时想不起来。
张老道和老敖则更关注那些蛊术符文和瓶罐里的东西。张老道仔细辨认着墙上的符文,脸色越来越难看:“…好恶毒的手段!这些符文不仅是养蛊用的,还有不少是用于‘窃取生机’、‘转嫁诅咒’的邪法!这混蛋,绝对不止害了胡三一个人!”
老敖从一个陶罐里拈起一点粉末闻了闻,沉声道:“…这里面有曼陀罗花粉和尸菇粉,都是致幻和操控心神的剧毒之物。看来他还能配置迷药。”
常天龙在角落的杂物堆里翻找,突然,他动作一顿,从一堆破布套**。
这外套本身很普通,村里很多老人都有类似的。但常天龙却将其拎到眼前,仔细看了看衣领和袖口的位置,然后又凑近闻了闻,虎目之中陡然射出骇人的光芒!
“…是王老栓的衣服!”常天龙的声音如同寒冰,“…我认得这补丁的针脚,还有这股子旱烟味,错不了!”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一片死寂!
王老栓的衣服,出现在邪蛊师的藏身之处?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王老栓就是邪蛊师?可他昨天还在村里出现,而且王清阳观察他时,并未发现明显蛊煞……是伪装?还是……
“不对。”王清阳皱紧眉头,努力回忆着昨晚的细节,“…昨晚木屋里那个人,虽然看不清脸,但身形……似乎比王老栓要挺拔一些,而且动作非常敏捷,不像是年老体衰的样子。”
张老道拿起那件外套,仔细检查了一番,又看了看墙上的符文和那些配置毒药的器具,缓缓摇头:“…这衣服上有王老栓的气息不假,但……没有蛊煞残留。而且,看这屋里的摆设和这些蛊术手段,需要长时间的学习和实践,王老栓一个乡下老农,不太可能有这等本事。”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屋内:“…有两种可能。第一,王老栓和这邪蛊师有勾结,他提供了衣服或者其他东西。第二,这衣服是邪蛊师故意放在这里,误导我们的!”
故意误导?这个可能性让事情更加复杂。如果邪蛊师早就料到巢穴可能暴露,故意留下王老栓的衣服,那他的心机和算计就太可怕了!
“不管怎样,王老栓脱不了干系!”常天龙杀气腾腾,“…回去就把他抓来,严加审问!”
“不可鲁莽!”老敖再次阻止,“…若真是误导,我们反而打草惊蛇,让真正的邪蛊师看笑话。若王老栓真是同谋,贸然抓他,可能会逼得邪蛊师狗急跳墙,用蛊术害人。”
张老道同意老敖的看法:“…先暗中监视王老栓,看他接下来有什么举动。同时,我们把这里和乱葬岗找到的东西带回去,仔细研究,看看能否找到更多关于邪蛊师身份的线索。”
众人将蛊瓮、部分毒虫尸体、墙皮上刮下的符文样本以及那件可疑的外套小心收好,彻底焚毁了小木屋和里面的邪异物品,然后迅速离开了山林。
回到家中,王清阳才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疲惫和心神动荡。昨夜被邪蛊师意念锁定的恐惧感,以及近距离接触浓烈蛊煞的冲击,此刻后返劲般涌了上来。他魂魄深处的镜魔印记又开始隐隐作痛,脑海中不时闪过一些混乱扭曲的画面。
他知道,自己需要尽快静修调息,否则心魔很可能趁机反扑。
然而,在他闭上眼睛,试图入定之时,那个挂在邪蛊师床头的、藤编蜘蛛挂坠的形象,却始终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到底……在哪里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