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保守派子弟纷纷附和:“是啊,李公子就写一篇吧!”“正好让我们学学,如何用‘市井之语’写策论!”
李逸看着眼前这些刻意刁难的面孔,心中坦然。他知道,躲是躲不过的,不如索性写下自己的真实想法,哪怕文风不工整,也要让这些人看看,什么是 “有用的策论”。
他拿起毛笔,略一思索,便在纸上写了起来。没有 “呜呼哀哉” 的开篇,没有 “之乎者也” 的堆砌,他直接写道:“关中民生之困,在‘水’与‘路’。水不足,则田难耕;路不通,则货难销。欲解此困,需从两事入手:一修水渠,二通商路。”
接着,他详细写下具体方案:
“修水渠:可在泾水旁增建十座水车,用改良后的齿轮传动之法,提高灌溉效率;再挖三条支渠,将水引入干旱的渭北农田,预计可新增灌溉面积两千亩。所需银两,可从‘逸品号’的贸易利润中,抽取三成资助,不足部分再由朝廷拨款。”
“通商路:关中至广州的商路,因山路崎岖,运输成本高,可在险要处修栈道、平陡坡,再设五个‘驿站货栈’,供商人存放货物、更换马匹。货栈可由‘逸品轩’与当地商户合建,朝廷只需减免三年商税,便能吸引商户参与。”
最后,他写下结尾:“民生改善,不在辞藻,而在实事。修一寸水渠,便多一寸良田;通一里商路,便多一分收入。若只知空谈‘仁政’,而不做实事,民生永难改善。”
策论写完,李逸将其交给主考官 —— 恰好是前来巡查的户部尚书魏徵。魏徵拿起策论,仔细读了起来,越读越惊喜。这篇策论,虽半文半白,文风不整,却句句切中要害,每个方案都有具体的措施、预算和实施路径,比那些 “空谈仁政” 的骈文策论,不知实用多少倍。
“好!好一篇‘务实策论’!” 魏徵拍案叫好,声音传遍整个讲堂,“此文虽无华丽辞藻,却有民生温度;虽无工整韵律,却有可行之策。老夫以为,这篇策论,胜于那些堆砌辞藻的空洞文章百倍!”
赵恒等人脸色瞬间铁青,却不敢反驳 —— 魏徵是主考官,又是陛下信任的老臣,他的评价,无人敢质疑。
魏徵看着李逸,眼中满是欣赏:“李公子,你虽不懂骈文,却懂民生;虽出身商人,却心怀天下。国子监需要的,不是只会死读经书的书生,而是像你这样能做实事的人才!”
这番话,如同惊雷,炸响在讲堂内。学子们看着李逸的眼神,彻底变了 —— 有敬佩,有认可,还有几分羞愧。他们终于明白,所谓 “异类”,并非李逸,而是那些固守成规、脱离实际的自己。
此后,国子监内的风气渐渐改变。越来越多的学子,开始主动向李逸请教 “实操之法”—— 有人问如何记账,有人问如何改良工具,还有人问如何了解民生。李逸总是耐心解答,还将 “复式记账法”“水车改良图” 等整理成册,供学子们传阅。
连之前嘲讽李逸的赵恒,都在一次课后,犹豫着走上前:“李公子,你那‘齿轮传动’之法,可否再与我细说一番?我父亲负责关中水利,或许能用得上。”
李逸笑着点头:“当然可以。其实齿轮不仅能用于水车,还能用于纺织机、农具……”
夕阳下,两人站在槐树下,讨论着齿轮的原理,之前的隔阂与偏见,渐渐消散在晚风之中。
李逸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满是感慨。他知道,改变国子监的风气,只是一个开始。未来,他还要将 “务实” 的理念,传递到朝堂,传递到天下 —— 让更多的人明白,治国不是靠空谈,而是靠实事;民生不是靠口号,而是靠行动。
而暗处,张柬之得知李逸在国子监 “越来越受重视”,心中的恨意愈发浓烈。他手中捏着一封密信,信中是关于 “逸品号” 商船队的消息 —— 他已联系了南海的海盗,准备在 “逸品号” 下次远航时,制造一场 “意外”。
“李逸,你以为在国子监站稳脚跟,就能高枕无忧了吗?” 张柬之低声自语,眼中满是狠厉,“你的商船队,就是你的死穴!这一次,我定要让你万劫不复!”
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但李逸对此一无所知,他仍在国子监内,用自己的方式,一点点改变着这个时代 —— 用实践解读经典,用实干赢得尊重,用初心照亮前路。
槐树下,李逸再次翻开《贞观政要》,书页间夹着苏瑶送给他的 “一帆风顺” 锦帕。他轻轻抚摸着锦帕,心中满是温暖与坚定。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他都会带着这份温暖,继续前行,为大唐的繁荣,为百姓的幸福,做更多的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