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优妮塔闻言,皱了皱精致挺翘的鼻子,从鼻腔里发出两声带着娇嗔的轻哼:“哼哼~那倒也是,琪亚娜妹妹的脾气确实比我好多了。”
她话锋一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琪亚娜之前联系我,说她准备过来一趟呢。”
“啊?过来?” 男人明显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意外,随即他联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带着点试探的语气开口问道:“她……知道了?”
贝优妮塔看着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抬起手掩住红唇,发出一阵愉悦的轻笑,眼中满是看好戏的光芒:“嗯~不止是她哦,2b也知道了呢~”
“2b也知道了?!” 男人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变成了一张标准的苦瓜脸,刚才那副轻松随意的样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哀叹一声,语气充满了“完蛋了”的绝望:“完了完了……2b肯定要生气了……”
贝优妮塔笑得更加灿烂,如同恶作剧得逞的猫,又轻飘飘地甩出一个消息:“不是‘要’生气了哦,是已经生气了呢~”
她歪着头,补充道:“听说但丁和维吉尔那两个倒霉蛋,已经被罚跪好久了呢~”
“哈?他们两个坦白啦?!” 男人仰起头,对着巨蛋空旷的顶棚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充满无奈和“吾命休矣”的叹息。
似乎觉得男人的反应还不够精彩,贝优妮塔笑吟吟地,再次抛出了一颗威力更甚之前的炸弹:
“对咯~还有个小消息,你最疼爱的小公主……已经来了哦~”
“什么?!小公主已经来了?!” 男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直接从原地跳起来。刚才的无奈和沮丧瞬间被惊慌取代,他变得有些手忙脚乱,紧张地四处张望,压低声音急促地问道:“在哪?在哪?什么时候到的?我怎么没感应到?”
看着他那副慌张失措、与之前深不可测的形象形成鲜明对比的样子,贝优妮塔终于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她伸出纤纤玉指,指向了上方,慢悠悠地说道:
“别慌啦,亲爱的~她没来这里。她一抵达这个世界,就直接去找她弟弟了~”
“去找兔崽子了?!” 男人先是一怔,脸色更加慌张,全身变成灰白,嘴里还在嘀咕:
“完了完了,要是知道她老弟不认得她,她不得把我拆了~”
贝优妮塔看着男人瞬间灰白化、如同被抽走了灵魂般的慌张模样,非但没有丝毫同情,反而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有趣的画面,再也忍不住,发出了畅快的大笑:
“哈哈哈~活该!亲爱的,你这纯粹是自作自受!”
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才用带着戏谑和“你也有今天”的语气,开始细数男人的“罪状”:
“谁叫你当初非要蛊惑儿子,说什么‘真正的强者要勇于锻炼自己’~结果呢?人家小家伙三岁的时候,就偷偷拎着他维吉尔爷爷的阎魔刀和但丁爷爷的魔剑但丁,自己劈开空间通道跑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世界来了!”
她每说一句,男人的脸色就更灰白一分,几乎要缩到地缝里去。
但贝优妮塔的“控诉”还未结束,她伸出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挑起男人的下巴,继续爆料,语气中的调侃意味更浓:
“而你这个做老爸的,行为更是恶劣到令人发指!你不仅偷偷给他提供了‘流刃若火’,居然还敢动用‘心灵宝石’的力量,篡改了他的记忆!让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某个意外死亡的倒霉蛋穿越者,在这个世界重生!”
这接连的爆料,信息量之巨大,关系之错综复杂,已经让旁观的五条悟和龙卷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像两个木偶一样,张着嘴巴,目光呆滞地在“慌张的父亲”和“笑吟吟的母亲”之间来回移动。
然而,贝优妮塔似乎觉得这把火还不够旺,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男人那副“完蛋了,全完了”的表情,然后红唇轻启,抛出了真正的重磅炸弹:
“哦,对了,亲爱的,你说……” 她的眼中闪烁着极致恶作剧的光芒,一字一顿地,清晰地叫出了那个名字:
“要是咱们的宝贝儿子知道,他一直以来使用的这个名字——‘陈天’,其实根本就是你、他亲生父亲的本名……他会不会气得当场拔出阎魔刀,追着你砍上九重天啊?”
“陈~天~”
最后这两个字,她叫得百转千回,充满了无尽的戏谑和“看你怎么办”的幸灾乐祸。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五条悟和龙卷彻底石化,仿佛风一吹就会变成粉末。
而在遥远的另一端,天界,边界云海之上——
陈天正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等待着被他用“谎言”钓出来的“第一曜”。
他脸上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想象着那个藏头露尾的家伙在听到他“重伤”消息后,会是如何欣喜若狂又小心翼翼地前来捡便宜。
然而,他等来的并非预想中的“第一曜”。
毫无征兆地,他前方的云海空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般,荡漾开一圈圈无声的涟漪。
紧接着,一道高挑的身影从中迈步而出,悄然悬浮在半空之中。
那是一位少女,拥有一头如火般绚丽的及腰红发,发丝在流淌着金色光辉的云海背景下,仿佛自身也在燃烧。
她身上穿着一件裁剪利落的红色长大衣,衣摆在无形的气流中微微拂动,大衣之下是贴合身体的黑色战术马甲与长裤,脚上踩着一双及膝的黑色长筒靴,勾勒出她挺拔而矫健的身姿。
她的面容极其娇美,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五官精致得如同匠人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如同红宝石般的眼眸。
此刻,她那娇艳的红唇边,正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几分玩味,几分危险,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找到了丢失已久玩具的愉悦。
而她的右手,正随意地提着一具破烂不堪、几乎看不出原貌的尸体。
从那尸体残余的服饰和微弱的能量波动来看,赫然正是陈天之前遍寻不着的——罗睺七曜之首,第一曜!
陈天的瞳孔骤然收缩。
不是因为第一曜的尸体,而是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红发少女。
在看到她的一瞬间,一种没来由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猛地攥住了他的心脏。那并非面对强敌时的战意,也不是警惕,而是一种……更复杂的,混合了难以言喻的熟悉感、以及某种仿佛刻印在血脉深处的、本能的……畏惧?
他甚至能感觉到阎魔刀传来的一丝极其微弱的、近乎呜咽的嗡鸣。
这太反常了!
他陈天纵横多个世界,何时怕过谁?
可眼前这个少女……
就在陈天心神剧震,试图理清这诡异情绪来源时,悬浮于半空的红发少女,轻轻晃了晃手中第一曜的尸体,随即如同丢弃垃圾般随手将其抛向了下方的云海。
她那双炽红的眸子,带着一种宠溺的“责备”,牢牢锁定了陈天,红唇轻启,清脆的嗓音响起,每一个字都仿佛敲打在陈天的心尖上:
“呵呵……”
她轻笑一声,眼波流转,仿佛跨越了万水千山,终于将调皮逃家的弟弟堵在了墙角。
“你倒是真能跑啊……”
她的声音刻意拉长,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亲昵与危险。
“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