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跟着格兰贝尔踏入大圣堂的瞬间,眉头就皱了起来。
堂内没挂任何灯具,却亮得晃眼。金银装饰的立柱和壁画在纯白光芒下泛着冷光,这种光不像阳光那样温暖,反倒像浸了冰水的白布裹在皮肤上,让他很不舒服。
‘这光有问题。’ 陈天指尖划过冰凉的石壁,能清晰感知到白光里掺着的精神暗示,‘对会用魔力的没用,普通人长期照着,跟被洗脑没区别。 ’
他走到彩绘玻璃窗前,果然看到白光正像水波似的往外扩散,把整个圣都罩在里面。
“难怪那些民众一听到钟声就跪。” 陈天咂咂嘴,这手段够阴的。
露米娜斯跟在后面,压根没注意这些。她盯着陈天的背影,红蓝异瞳里还冒着火,满脑子都是 “我的夫君?”“尼禄亲王?” 这些糟心问题。
就在这时,圣堂最深处的白玉石门 “嘎吱” 一声滑开。
“格兰贝尔,我的日曜长老,是什么风把你吹.... 啊啊啊啊啊~”
法皇雷伊?瓦伦丁穿着金白法袍,刚摆出悲天悯人的姿势,目光扫过格兰贝尔身后时,发出如同呻吟般的啊啊声。
他脸上的慈祥崩碎,变成了张大嘴的青蛙。
“姐...姐姐大人?!” 雷伊连连后退,撞到身后的供桌,“您... 您怎么会在这里?!”
格兰贝尔躬身回话:“法皇陛下,是我请露米娜斯大人和尼禄亲王回来的。”
“亲... 亲王?” 雷伊的眼球差点瞪出来,看看露米娜斯又看看陈天,嘴巴张得能塞进自己的拳头,“谁的亲王?!”
露米娜斯终于找到发火的机会,蓝灰色的头发炸起:“你问我?你问我?你为什么不问问他!!!”
露米娜斯指着陈天的脸,气急败坏的模样,一点都没有冷娇的气质。一旁的格兰贝尔一脸的疑惑,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露米娜斯会这么生气。
雷伊看看暴跳如雷的姐姐,又瞅瞅陈天那副看闹脾气小女友似的笑脸,后颈唰地冒了层冷汗。他缩了缩脖子,心里嘀咕:难道老姐取向真变正常了?
这话也就敢在心里想想,他从小被露米娜斯揍到大,对这位姐姐是打心底里发怵。雷伊赶紧转向陈天,干笑着搓手:“阁下是?”
“尼禄。” 陈天漫不经心地点头。
“阁下真的是....” 雷伊的话卡在喉咙里,想问又不敢问。
陈天突然咧嘴坏笑,手指 “啪” 地打了个响指。
原本躬身站着的格兰贝尔猛地晃了晃,像被抽走了魂魄。下一秒他 “噗通” 跪倒在地,双手撑着冰凉的地砖大口干呕,脸憋得通红,双眼瞪得溜圆却毫无焦点,瞳孔散得像蒙了层白雾。
“这、这是怎么了?!” 雷伊吓得后退半步。
露米娜斯抱着胳膊站在旁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早就见惯了这种场面。
过了好一会儿,格兰贝尔的干呕声才渐渐停了。他僵硬地抬起头,正好对上陈天似笑非笑的脸,顿时“啊” 地惊叫一声往后倒翻过去。
冷汗顺着他的额角疯狂往下淌,刚刚那段对陈天毕恭毕敬的记忆突然潮水般涌进脑子里 —— 弯腰引路、俯首帖耳,甚至觉得对方当亲王是天经地义。
可现在清醒过来的他,居然觉得那些谄媚举动没什么不对。
这种明明诡异到极点,却又透着该死和谐的感觉,让格兰贝尔浑身汗毛倒竖。
“你、你对他做了什么?!” 雷伊终于反应过来,指着陈天的手都在发抖。
陈天耸耸肩,一脸无辜:“没什么啊,可能他突然不舒服吧。”
格兰贝尔听到这话,瞳孔又是一缩,挣扎着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陈天转头看向还在气头上的露米娜斯,抬了抬下巴:“现在能问正事了吧?让你弟弟和这老头说说,为啥袭击魔物联邦,还用信仰之力造武器。”
露米娜斯深吸一口气,转头先剜了雷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