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展现过的超凡能力、他深藏水下越来越庞大的财富帝国...
喜多川看到的,是更远的未来。一个真正的豪门家族雏形正在陈天手中悄然成型。
她脑中不由自主地闪过祖父的影子。
那位威严的老人,明面上只有祖母一位夫人,但家族里谁不知道他在外还有几处宅邸?
甚至那个四宫家...四宫辉夜的家主父亲,情妇和私生子难道还少吗?辉夜本人,不就是...
“所以,”陈天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他伸出手,指腹轻轻擦过她微凉的脸颊,目光深沉,“雪乃,你真的甘心,只做一个永远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还是说...”
他故意停顿,看着她的眼睛,“你想站在我身边,和海梦一起?”
雪乃的心跳骤然失序。不甘心?这三个字像针一样刺进她心底。
凭什么...凭什么要她躲躲藏藏?凭什么喜多川就能...
她的手下意识揪紧了衣角,嘴唇动了动,那句“不”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陈天看着雪乃纠结的样子,决定再添一把火。
他压低了声音:“知道为什么四宫雁庵一直让辉夜邀我赴宴吗?就算知道辉夜一直对我有好感的情况,也从不让辉夜远离?”
雪乃还沉浸在混乱的思绪里,眼神迷茫。
陈天轻笑一声:“因为那种层次的人物,所了解的东西,远比普通人更多,尤其是霓虹这个畸形的社会关系。”
他凑近雪乃的耳朵,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他清楚,一旦辉夜成为我的女人,四宫家能借此攀上更高的位置。”
雪乃的心跳漏了一拍,刚想反驳这荒谬的论调,陈天却用更低的声音补了一句:“包括…你身后那位穿着和服的高贵女士。”
“什么?!”雪乃瞳孔骤缩,猛地扭头——
就在几步开外,她那位永远衣着考究、气质凛然的母亲,雪之下喜久子,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雪乃的母亲,在动漫和小说里都是没有名字的,这里就按照给雪乃母亲配音的声优取名了。)
阳光穿过枝叶,在她昂贵的和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脸上带着一丝属于旧华族特有的矜持微笑,目光沉静地落在陈天和雪乃身上,仿佛已经看了许久。
空气瞬间凝固了。
雪乃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顶,然后又迅速褪去,留下一片冰凉。
刚才那些豪门规则、不甘心的念头瞬间被母亲管教的恐慌淹没。
她本能地绷紧了身体,试图从陈天身边拉开距离。。
“母…”她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声音干涩。
陈天却纹丝不动,甚至那只原本揉捏雪乃发丝的手,极其自然地滑落到她的腰侧,以一个不容置疑的姿势轻轻揽住她,阻止了她后退的动作。
他脸上非但没有丝毫被抓包的慌乱,反而扬起一个从容、甚至带着点玩味的笑容,坦然迎向雪之下喜久子审视的目光。
“下午好,雪之下夫人。”陈天的声音平稳清朗,打破了死寂,“真巧,在这里遇见您。”
雪之下喜久子的和服袖口微微颤动,在雪乃惊恐的注视下,这位向来高傲的母亲竟对着陈天缓缓弯下腰,行了一个标准的鞠躬礼。
她身后两名随从更是直接九十度躬身,动作整齐得像是排练过无数次。
“日安,陈天先生。”
母亲的声音雪乃耳膜。
她瞪大眼睛看着母亲直起身时嘴角噙着的那抹微笑——那是雪之下家接待贵客时才会露出的表情。
阳光突然变得刺眼,大橘不知何时已经躲进了灌木丛,只露出一截紧张得炸毛的尾巴。
“看来,小女与您的关系,极为亲密呢。”喜久子的目光扫过陈天仍搭在女儿腰间的手,雪乃这才惊觉自己还半靠在陈天怀里,慌忙要挣脱,却被那只手不容抗拒地按回原处。
陈天轻笑一声:“嗯,她是我女友。”
雪乃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天线条分明的侧脸。
他怎么能这样坦然承认?在母亲面前?在随时可能被狗仔拍到的公共场合?
更令她窒息的是,母亲眼角细纹突然舒展开来,露出一个货真价实的微笑:“那真是小女的荣幸呢。”
雪乃感觉世界在旋转。
母亲严厉的面容、童年时被撕碎的漫画书、成长过程中严苛的教育,所有记忆碎片都在此刻被颠覆。
她下意识抓住陈天的衣襟。
“听说雪乃父亲在竞争县议员的过程有点波折?”陈天突然转换话题,手指安抚性地摩挲着雪乃的后腰。
喜久子优雅的表情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家父去世后,确实有些跳梁小丑...”她停顿得恰到好处,像在舞台剧中念台词的演员。
“联系五条家。”陈天打断得干脆利落,“就说尼禄让你找他们。”
“五条...悟大人的家族?”喜久子声音略微拔高了一些,雪乃震惊地发现母亲涂着精致甲油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那个在政商两界都讳莫如深的咒术师家族?那个连四宫家都要礼让三分的五条家?
陈天点点头,突然凑到雪乃耳边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看,我说过世俗规则束缚不了我们。”温热的气息让她耳尖发烫,“现在你母亲大概已经在考虑怎么说服你父亲了。”
喜久子再次深深鞠躬时,和服腰带上的家纹金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感谢您的慷慨。”
当她抬起头,目光扫过女儿呆滞的脸庞时,雪乃分明在那双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灰蓝色眼睛里,看到了某种她从未见过的东西——近似于欣慰的情绪。
“雪乃。”母亲突然用小时候哄她吃药时的温柔语调唤道,“周末记得回家吃饭,你父亲会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
直到母亲的木屐声消失在转角,雪乃才像被抽走全身力气般软在陈天怀里。她攥着他衣领的手还在发抖:“你到底...给我母亲下了什么药?”
陈天笑着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不是我下了什么药,而是你的母亲,看清了这一切。”
他指向远处高耸的雪之下家宅院,“她知道,谁可以给雪之下家更多的机会,而你,”
手指下滑抵住她剧烈起伏的胸口,“会站在我身边,和海梦一起。”
灌木丛里传来窸窣响动,大橘从里面钻出来,圆滚滚的身体径直撞进雪乃裙摆里。陈天弯腰拎起这只胖猫,将它塞进雪乃僵硬的臂弯:“新家庭成员,请多指教。”
雪乃低头看着怀里咕噜作响的橘猫,突然意识到,某种比母亲认可更可怕的东西正在心底生根发芽——那是名为‘期待’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