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从口袋里掏出那撮灰烬:\"我的那张...今早就成这样了。\"
祁子明的表情变得严肃。他接过灰烬,用手指捻了捻,又凑近闻了闻:\"没有烧焦的味道...这不是正常现象。\"他沉思片刻,\"你感觉有什么不适吗?\"
\"没有。相反,我感觉...很好。\"林晚斟酌着用词,\"比平时更有精神。\"
祁子明深深看了她一眼:\"放学后跟我去个地方。现在先把这些收好,别让人看见。\"
一整天,林晚都心不在焉。课堂上,老师的讲解变成模糊的背景音,她的思绪不断飘向那个地缚灵小女孩。它为什么会在学校里?是怎么死的?还有多少这样的灵体游荡在人间?
课间,她注意到班上几个女生围着张雅窃窃私语,不时朝她和祁子明的方向瞥来。张雅是班上的优等生,家境优越,长相甜美,一直是老师和同学们的宠儿。林晚隐约听到\"转学生勾引\"之类的字眼,但当她转头直视时,那群女生立刻噤声,假装在讨论习题。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林晚向来体育不好,尤其是800米跑,每次都勉强及格。但今天,当她冲过终点线时,体育老师惊讶地看了看秒表:\"林晚?3分08秒?比上次快了半分钟!\"
林晚自己也愣住了。跑步时她确实感觉比往常轻松,呼吸顺畅,双腿有力,但没想到进步这么大。她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符纸——难道和这个有关?
放学后,祁子明带她去了城西的一栋老宅。那是民国时期的建筑,曾经是某位富商的宅邸,如今荒废多年,围墙倾颓,杂草丛生。
\"这次是正式委托。\"祁子明从背包里取出几样法器,包括一柄铜钱剑和几张颜色各异的符纸,\"附近居民反映,夜里常听到宅子里有哭声,还有人看到窗户里有人影晃动,但进去查看却什么都没有。\"
林晚仰头望着老宅斑驳的外墙,夕阳的余晖给它镀上一层血色。即使站在外面,她也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宅子里渗出,让她后颈的汗毛竖起。
\"你觉得是什么?\"她小声问。
\"根据描述,可能是地缚灵,也可能是怨灵。\"祁子明检查着装备,\"不管是什么,我们的任务是让它安息。\"
\"'安息'是什么意思?\"林晚敏锐地注意到他的用词,\"就像昨天那样...消灭它?\"
祁子明顿了顿:\"超度最好,不行就消灭。有些灵体已经失去理智,无法沟通。\"
林晚想起那个没有脸的小女孩,胸口一阵发闷:\"如果它们只是迷路了,或者需要帮助呢?\"
祁子明的表情变得冷硬:\"这不是童话故事,林晚。灵体伤人不需要理由,就像野兽捕食一样自然。我们猎人的职责是保护活人,不是同情死人。\"
林晚想反驳,但祁子明已经推开锈蚀的铁门,走进了院子。她只好跟上,心里却对祁子明的冷漠感到不适。
院子里杂草丛生,几乎没过膝盖。主宅的大门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一个黑洞洞的门口,像一张饥饿的嘴。踏入门槛的瞬间,林晚感到温度骤降,仿佛走进了冷藏库。
\"感觉到了?\"祁子明低声问。
林晚点点头,不自觉地靠近他。屋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缕夕阳透过破败的窗帘照进来,勾勒出漂浮的灰尘。家具所剩无几,地板上积了厚厚的灰,上面有一些杂乱的脚印——大概是之前来探查的人留下的。
祁子明取出罗盘,指针剧烈晃动,指向二楼:\"上面。\"
楼梯年久失修,踩上去发出不祥的吱呀声。林晚小心翼翼地上楼,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阴气在加重。二楼走廊尽头有一扇门,门缝里渗出丝丝黑气。
\"就是那里。\"祁子明抽出铜钱剑,递给林晚几张符纸,\"跟在我后面,见机行事。\"
他们慢慢接近那扇门。距离还有几步时,林晚突然听到微弱的歌声——一个女声在哼唱某种古老的民谣,曲调哀婉,令人心碎。
\"你听到了吗?\"她拉住祁子明的袖子。
祁子明摇头:\"又是只有你能听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