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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美人松杀人事件前奏(2 / 2)

门,纹丝不动!被锁死了!或者...被什么东西堵死了!

“不!"我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喊,转身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惊恐地扫视着这个瞬间变成囚笼的狭小空间。 窗户!对!窗户!

我扑向雨婷床铺旁边的窗户,双手抓住冰冷的窗框,用尽全身力气向外推!窗户纹丝不动!像是被焊死了一样!借着窗外惨淡的月光,我清晰地看到,几根深褐色、带着湿滑反光的藤蔓,如同有生命的巨蟒,不知何时已经死死地缠绕在窗框外侧,将窗户彻底封死!它们还在缓缓地蠕动、收紧!

“开门!放我出去!救命啊--!我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着门板,嘶声尖叫。声音在狭小的宿舍里回荡,显得绝望而空洞,仿佛被这房间本身吞噬了。走廊外死寂一片,没有任何回应。整栋宿舍楼,此刻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被遗弃在这无边的恐惧里。

突然,一阵极其轻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在头顶响起。

我猛地抬头!

天花板的角落,靠近通风口的位置,几条和窗外一模一样的深褐色藤蔓,正悄无声息地钻了进来!它们像毒蛇般蜿蜒着,贴着惨白的墙壁,带着一种冰冷而饥渴的节奏,缓缓地、坚定不移地,向我所在的位置探来!藤蔓表面分泌着一种粘稠、暗沉的汁液,散发出那股熟悉的、甜腻中带着浓重铁锈腥气的味道--和雨婷失踪那晚闻到的一模一样!

它们进来了!它们来抓我了!

“滚开!"我抓起桌上一个沉重的玻璃水杯,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最近的一条藤蔓砸去!

砰!

水杯砸在藤蔓上,发出一声闷响,碎裂的玻璃渣四溅。然而那条藤蔓只是微微一顿,被砸中的地方渗出几滴浓稠的、近乎黑色的汁液,散发出的腥气更重了。它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猛地加快了速度,“嗖”地一下,如同一条出击的毒蛇,缠住了我的右脚踝!

“啊--!"一股难以想象的冰冷和滑腻感瞬间包裹住脚踝,紧接着是巨大的、几乎要勒断骨头的收紧力量!剧痛和深入骨髓的恐惧让我失声尖叫!我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向后拖拽,重重摔倒在地。

“放开我!放开!"我拼命挣扎,双手胡乱地在冰冷的地板上抓挠,指甲在粗糙的水磨石上刮擦出刺耳的声音,瞬间翻卷断裂,鲜血淋漓。我抓起地上碎裂的玻璃片,狠狠刺向缠住脚踝的藤蔓。

噗嗤!

玻璃片深深扎了进去!一股粘稠、冰冷、带着浓烈铁锈腥味的暗红色液体,猛地从伤口处喷溅出来,溅了我一手臂!那根本不是植物的汁液!那触感,那气味分明是血!粘稠而冰冷的血!

“呃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骤然在我耳边炸响!但这声音...不是我的!它带着一种非人的痛苦和扭曲,仿佛来自地底深处,又像是...直接从我正抓着的、渗血的藤蔓中传出来的!

更令人魂飞魄散的是,这扭曲的惨叫声中,竟然夹杂着一个我无比熟悉、此刻却充满了无尽痛苦和焦急的声音:

“晚晚...快!快烧了它...烧...树心..火 ”

是雨婷!陈雨婷的声音。

这声音像是直接从这渗血的藤蔓、从这片诡异的松林深处传来!充满了濒死的痛苦和对我最后的警示!

烧!烧了它!树心!火!

这绝望中的呼喊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击穿了我被恐惧完全笼罩的脑海!

火!对!火!

化学实验室!浓硫酸!我记得!上周的实验课,老师反复强调过那东西的危险性--具有极强的脱水性和腐蚀性!连木头都能烧焦!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无边的恐惧,我猛地松开扎进藤蔓的玻璃片,不顾脚踝上那令人窒息的紧勒感和刺骨的冰冷,手脚并用地向宿舍门口爬去!缠住脚踝的藤蔓因为被玻璃片刺伤,剧烈地扭动、痉挛着,渗出的“血”更多了,那股腥甜的铁锈味浓得令人作呕,拖拽的力量似乎也因此有了一丝迟滞。

我挣扎着爬到门边,后背死死抵住冰冷的门板,双手摸索着门锁。刚才明明打不开,此刻却不知为何,“咔哒”一声轻响,锁舌弹开了!

门开了一条缝。

一股更浓烈的、带着泥土和腐烂植物气息的阴风猛地灌了进来!门外走廊的灯光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只有远处安全出口微弱的绿色荧光,勾勒出深不见底的黑暗轮廓。而在那黑暗中,无数条深褐色的、带着湿滑粘液的藤蔓,正如同潮水般,从走廊两侧的墙壁、从天花板的缝隙、从地板的边缘...疯狂地涌出来,蠕动着,向我宿舍门口汇聚!

它们来了!整栋楼都成了它们的猎场!

我发出一声绝望的嘶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那条狭窄的门缝中挤了出去!脚踝上的藤蔓被门缝猛地一卡,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勒紧的力量似乎松动了一瞬!

就是现在!

我猛地发力,狠狠一蹬!嗤啦--!缠在脚踝上的藤蔓被强行挣脱,留下一圈深紫色的勒痕和粘腻冰冷的“血迹”。我顾不上钻心的疼痛,踉跄着冲出宿舍,一头扎进那条被无数蠕动藤蔓占据的如同地狱肠道般的黑暗走廊!

“烧了它!树心!火!"雨婷那痛苦而焦急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成了指引我逃向地狱的唯一灯塔。

化学实验室!在实验楼!必须冲过去!

我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在粘滑蠕动的藤蔓缝隙中跌跌撞撞地狂奔!冰冷的、带着倒刺的藤蔓擦过我的手臂、小腿,留下火辣辣的刺痛。身后,是无数藤蔓摩擦地面、墙壁发出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如同死神的低语,紧追不舍!

实验楼就在宿舍楼斜对面!平时几步路的距离,此刻却漫长得如同跨越生死鸿沟。

我一脚踹开实验楼虚掩的玻璃门,冲了进去。楼内一片死寂,只有安全出口指示灯散发着幽绿的光。浓烈的福尔马林和化学试剂气味也掩盖不住那股从四面八方渗透进来的、越来越浓的腥甜铁锈味。

三楼!化学实验室!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上楼梯,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激起巨大的回响。终于冲到了挂着“化学实验室(三)”牌子的门前!

门锁着!我绝望地拍打着冰冷的木门。

身后,楼梯口的方向,沙沙声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无数深褐色的藤蔓,如同涌动的沥青,已经漫上了楼梯平台,正朝着我所在的走廊汹涌而来!

“开门!开门啊!"我哭喊着,徒劳地捶打着门板。

就在藤蔓的浪潮即将把我吞没的瞬间--

吱呀。

实验室的门,竟然自己无声地开了一条缝!仿佛在邀请我进入最后的屠宰场!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猛地侧身挤了进去,反手用尽全身力气,“砰”地一声将沉重的木门死死关上!

几乎在门合拢的同一刹那,外面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咚!咚!咚!藤蔓在疯狂地撞击门板!

实验室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惨淡的月光透过高大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斑驳扭曲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化学药品气味。我背靠着剧烈震动的门板,大口喘息,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喉咙。

烧!树心!浓硫酸!

我跌跌撞撞地扑向靠墙的药品柜!借着月光,疯狂地扫视着那些贴着危险标签的棕色玻璃瓶!找到了!标签上印着骷髅头和交叉骨标志,清晰地写着:浓硫酸(98%,H2SO4)!一大瓶!足足四五升!

我颤抖着双手,用力拧开沉重的玻璃瓶盖。一股刺鼻的、带着强烈腐蚀性的酸雾,瞬间升腾而起,呛得我眼泪直流,喉咙火辣辣地疼。但我顾不上了!这是唯一的希望!

就在这时--

砰!哗啦--!

实验室侧面一扇高大的窗户玻璃轰然破碎!无数深褐色的藤蔓如同决堤的洪水,裹挟着玻璃碎片,疯狂地涌了进来!它们的目标无比明确,直扑我而来!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

“呃啊--晚晚--快!”雨婷那痛苦到极点的催促声再次响起,仿佛就在耳边,又仿佛直接从那汹涌而来的藤蔓中发出!

我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在藤蔓即将缠上我的瞬间,我双手抱起那沉重冰冷的玻璃瓶,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藤蔓涌入最密集的窗口方向,狠狠泼洒过去!

浓硫酸接触藤蔓的瞬间,爆发出如同滚油泼雪般的恐怖声响!一股浓烈刺鼻的、混合着焦糊和强酸的白色烟雾猛地升腾而起!

“嘶嗷--!!!"

一声尖锐到足以撕裂耳膜、混合了无数痛苦与狂怒的非人惨嚎,瞬间响彻了整个实验室!那声音仿佛来自地底,又仿佛来自每一根藤蔓、每一片树叶!那些被浓硫酸泼中的藤蔓,如同被投入烈火般剧烈地抽搐、扭曲、萎缩!

暗红色的“血液”混合着被腐蚀出的焦黑粘液四处飞溅,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空气中弥漫开刺鼻的酸雾和血肉焦糊的可怕气味。

巨大的痛苦似乎让整个藤蔓的攻势都为之一滞!

就是现在!

我抱着剩下的大半瓶浓硫酸,像抱着最后的救命稻草,趁着藤蔓痛苦痉挛、暂时退却的空隙,猛地冲向那个破碎的窗口!

窗外,就是那片在月光下摇曳着、发出痛苦呻吟的美人松林!

"雨婷--!等我!"

我嘶喊着,对着那黑暗的、涌动着邪恶的松林深处,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沉重的玻璃瓶朝着记忆最靠近操场边缘、形态也最扭曲狰狞的美人松方向,狠狠地投掷过去!

沉重的玻璃瓶在惨白的月光下划出一道短暂的弧线,带着我所有的恐惧、愤怒和绝望,砸向了那片蠕动的黑暗。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砰--哗啦!

玻璃瓶碎裂的清脆声响,在死寂的校园和松林痛苦的呻吟中显得格外刺耳。

紧接着--

嗤--!!!!

比刚才在实验室里猛烈十倍、百倍的恐怖腐蚀声骤然爆发!如同无数滚烫的烙铁同时刺入血肉!那声音尖锐、持续、带着一种毁灭性的力量!浓烈的白烟如同火山喷发般,从松林深处那几棵巨大树影的底部猛烈升腾而起,迅速扩散,瞬间吞没了周围的一切!

“吼--!”

一声更加宏大、更加痛苦、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咆哮,轰然炸响!整个地面都似乎随之震动!实验室的窗户玻璃在剧烈的声波冲击下嗡嗡作响!窗外那片美人松林,在升腾翻滚的白色浓烟中疯狂地扭动、颤抖!无数的枝桠如同垂死挣扎的手臂般狂乱挥舞,抽打着空气,发出噼啪的爆响!树叶如同被无形的火焰焚烧,大片大片地焦枯、卷曲、脱落!那甜腻的松脂香和铁锈般的血腥味,瞬间被浓烈的焦糊恶臭和刺鼻酸雾彻底覆盖!

我死死抓住冰冷的窗框,指甲在金属上刮出刺耳的声音,身体因为脱力和极度的紧张而剧烈颤抖。目光穿透翻腾的烟雾,死死锁定在浓烟升腾最剧烈的地方一那几棵最高大的美人松的根部。

浓烟翻滚,月光惨淡,树影在痛苦中疯狂扭曲。一声微弱到几乎被湮灭、却带着无尽解脱和最后关切的呼唤,仿佛一缕轻烟,穿穿透了那地狱般的腐蚀声和树木的哀嚎,飘入我的耳中:

“晚晚…跑...”

是雨婷的声音!微弱,却清晰!

"雨婷!"我失声痛哭,泪水混合着脸上的冷汗和灰尘汹涌而下。脚踝被藤蔓勒过的地方传来钻心的剧痛,肺部火烧火燎,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硫酸的刺鼻气味和焦糊的恶臭,呛得我剧烈咳嗽。但我不能停下!

身后,实验室的门板在藤蔓疯狂的撞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门框周围的墙壁簌簌落下灰尘,窗户外面,虽然暂时被浓硫酸的恐怖效果压制,但那片美人松林痛苦的咆哮和扭曲并未停止,反而带着一种被彻底激怒的狂乱。浓烟深处,似乎有更多深褐色的阴影在蠕动、聚集!

跑!必须离开这里!现在!

我猛地转身,拖着剧痛麻木的右腿,跌跌撞撞地冲向实验室另一侧远离破碎窗户的门。门没有锁!我拉开门,冲进同样黑暗的走廊,头也不回地向着楼梯口狂奔!身后,藤蔓撞击门板的声音、玻璃破碎的声音、树木痛苦的嘶吼声...混合成一片来自地狱的喧嚣,紧紧追随着我的脚步。

我冲出实验楼,冰冷的夜风裹挟着浓烈的焦糊恶臭和酸雾扑面而来,几乎让我窒息。天空依旧悬着那轮惨白的满月,月光却似乎被弥漫的烟雾污染,显得更加诡异。

我不敢回头看那片如同地狱般翻腾的美人松林,只是凭着本能,拖着一条几乎失去知觉的腿,朝着学校大门的方向挪动。每一步都伴随着脚踝钻心的剧痛和肺部撕裂般的灼烧。喉咙里全是血腥味。

终于,锈迹斑斑的学校大铁门出现在前方。它在月光下敞开着一条缝,如同一个沉默而诡异的邀请。我几乎是扑了过去,用肩膀撞开沉重的铁门,踉跄着冲到了校外冰冷空旷的马路上。

安全了..暂时安全了..

我背靠着校外冰冷粗糙的水泥围墙,身体沿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汗水、泪水、还有不知是藤蔓留下的粘液还是自己伤口的血污,糊了满脸。我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硫酸和焦糊的刺鼻气味,每一次呼气都喷出白色的雾气。冰冷的夜风吹在湿透的衣服上,带走仅存的热量,冻得我牙齿咯咯打颤。

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带着无尽的惊悸,越过低矮的围墙,投向校园深处那片美人松林的方向。

浓烟依日在翻滚升腾,遮蔽了大半的月光。但在烟雾稀薄的地方,借着惨淡的光线,我看到了令心脏几乎再次停止跳动的景象。

那片本该在浓硫酸腐蚀下痛苦挣扎的松林,那些疯狂扭动的巨大树影..它们的动作,似乎正在慢慢变得...僵硬?如同被按下了慢放键,狂乱的挥舞逐渐变得迟滞、沉重。那些痛苦的咆哮和嘶吼声,也一点点低落下去,变成了一种更加沉闷、更加压抑的、如同巨大野兽陷入沉睡前的沉重喘息。月光下,被浓酸灼蚀过的树干上,那些焦黑翻卷的伤口边缘,正缓慢地、极其缓慢地,渗出一种暗沉如血、粘稠如胶的液体,沿着焦黑的树皮缓缓流淌,滴落进下方同样被污染的土地。

没有死。它们并没有死。只是...被强行拖回了某种痛苦的“休眠”?

这个认知带来的不是解脱,而是更深沉的、浸入骨髓的寒意。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的、带着拖沓感的脚步声,从学校大门内侧的阴影里传来。

我猛地扭头,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守校人吴伯。

他佝偻着背,无声无息地从门卫室旁的阴影里踱了出来,停在敞开的大铁门内侧。月光吝啬地勾勒出他那张如同风干树皮般的侧脸。他的头微微歪着,浑浊的眼珠在黑暗中反射着两点微弱的、非人的幽光,越过铁门的缝隙死死地盯在我身上。

没有愤怒,没有惊讶。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令人绝望的冰冷和一种近乎残忍的耐心。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尊从地狱边缘爬出来的石像。干瘪的嘴唇微微翕动,低沉沙哑、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声音,混合着远处松林沉闷的痛苦喘息,清晰地飘过冰冷的空气,钻进我的耳朵里:

“跑吧...丫头….”

“祭品..”

“逃不掉的...”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