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恂沉默不语!
见到田雄来投,李定国知道南军已经人心向背了!
他扶起归降的田雄:“本伯就替陛下任命田副将为淮安总兵,负责收拢靖南伯旧部,至于麾下的将领,田总兵可拟一份清单出来,本伯自会批准。至于那些将士,朝廷会给一些老弱发放回乡的路费,只要是精兵依然可以在田总兵麾下效力!”
田雄知道自己赌赢了,激动的说道:“末将遵命!”
李定国又看向了一旁的侯恂:“来人,替侯督师松绑!”
“侯督师久经兵事,应当知道如今淮河已破,淮南之地尽失!弘光小朝廷已经时日不多,该何去何从还请考虑清楚!”
侯恂是河南商丘人,原本也并非江南士大夫,只是感念魏国公徐弘基将其启复重用才为弘光朝廷效命,如今徐弘基已死,马士英之流不过是跳梁小丑!
他也很清楚,李定国能这样礼遇自己,并非朱由崧器重自己,无非是看中了自己同左良玉的特殊关系,想要自己出面劝降罢了!
替马士英之流殉节实在是不值当,最终说道:“侯某愿替朝廷效力!”
李定国笑着说道:“侯公乃是大才,还是去陛下那里听命吧!”
说罢便派人将侯恂送往安庆!
李定国同刘良佐大战淮安之时,陈永福也趁机率领大军渡过淮河,二次攻占了大明的东京凤阳。
两天之后双方大军会师。
原本南下的大军只有两万山东军同一万宣大军。
不过在招降了刘良佐同田雄等人之后,他们的兵力已经猛增到65000人,降军的数量甚至占据了多数。
刘良佐说道:“扬州距离南京仅一江之隔,如今淮安凤阳两府已尽在掌握,自当攻克扬州,末将愿意率军前往!”
李定国知道他这是立功心切,急于想通过军功来保住自己这个广昌伯的爵位!
便说道:“既然刘总兵主动请缨,本伯就令你率本部兵马南下夺取扬州!扬州守军虽然不多,但却是徽商云集之地,鱼龙混杂,刘总兵还需小心行事!”
刘良佐说道:“末将领命!”
看到一旁跃跃欲试的田雄,李定国继续说道:“滁州三面环山,地势险要,素有‘金陵锁钥’之称,田总兵可率本部兵马夺取滁州。”
“一来可以巩固扬州的侧翼;如今陛下正在攻取安庆,田总兵夺取滁州之后,可以继续向西接应陛下!”
原本田雄还在为没有抢到夺取扬州的功劳懊悔不已,滁州虽然不如扬州重要,但却能够接应陛下,于是便欣然领命!
扬州盐运司衙门偏厅,犀角香混着龙井茶气,却压不住徽商们的焦躁。
十八张花梨木大师椅座无虚席,这些都是掌控两淮命脉的盐业巨贾。
盐业会长郑元勋说道:“诸位,北军已破淮安!朱由崧已经宣布全面恢复《开中法》,这是要掘我等祖坟!“
吴彦用猛地摔碎茶盏:“自弘治改《折色法》,我等徽州儿郎用两百年才挤走晋陕蛮子!如今那朱由崧轻飘飘一纸诏书,就要咱们去边关吃沙?“
满堂哗然。有人掰着翡翠扳指算账:“现今使五千两就能拿盐引,改开中法得先投两万石粮!这生意还怎么做?“
郑元勋突然击掌三声,屏风后转出个一位官员。
众人倒吸冷气,竟是本应在采石矶督师的史可法!
“史阁部!“
吴彦用惊呼:“您怎么亲自来扬州了!“
史可法清了清嗓子,郑重说道:“诸位想必也听说了,北军已经杀来,现在是到了大家出力的时候了!”
一听这话,众人开始不乐意了!
吴彦用说道:“去岁魏国公说要练兵,我等盐商助饷三百万两;几个月前弘光陛下登基我等盐商又献出了数百万的钱粮,朝廷这么快又没银子了?”
郑元勋突然跪地说道:“阁老!非是我等吝啬,只怕捐了军饷也到不了将士手中!“
史可法扶起他:“诸位误会了,本阁说的出力并非是要大家助饷!”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这些盐商除了能出钱粮,还能干啥?
史可法从怀中取出明黄绢帛:“陛下有旨!准江淮士绅自办团练,凡募勇千人者授把总,三千人授守备,五千人授参将,万人授总兵!一应官职皆由兵部勘合!“
他压低声量:“马士英已同意此事,他怕北军真打过来,自个儿也保不住富贵!“
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相当于朝廷允许他们这些商人组建自己的武装,还授予相应的官职!
这些精明的账房先生们立刻拨起算盘。
吴彦用咬牙:“我吴家募三千勇丁换个守备!“
“郑家募五千,要个参将衔!“
“汪氏盐号出船二十艘,换水师游击!“
顷刻间竟然凑出了七八万人马!史可法老泪纵横,正要拜谢!
忽见郑元勋说道:“我等替朝廷募兵,朝廷虽然拿不出饷银,可否给予相应的盐引,茶引作为补偿?”
其他盐商也纷纷附和:“养兵开销巨大,朝廷总不能一毛不拔!”
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史可法根本就做不了主,不过能用这些东西换来数万兵马以解燃眉之急,也是不错的!
史可法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咬牙说道:“朝廷也体谅诸位的养兵之苦,肯定是可以给与一定补偿的,至于具体数目是多少,本阁还需要禀告陛下,经内阁商议后才行!”
见史可法答应了。
郑元勋等他人也是兴奋异常,他们这些地位低下的商人终于有了翻身的机会!
正方众人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
火炮的轰鸣声,打破了他们的遐想!
家丁来报:“不好了,广昌伯刘良佐的人马已经杀到扬州,将城池给围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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