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鲁王朱以海会这么硬气,死也不肯配合于他!这也是苍天助我!”
他看了一眼刘宗敏道:“权将军听令,命你率两万主力正面缠住明军,不得有误!”
刘宗敏兴奋的说道:“闯王就看我老刘的吧!”
一旁的李岩不忘提醒道:“明军如今已经是瓮中之鳖,权将军不必操之过急。先围住他们,等到天亮再攻也不迟!”
李自成对着李岩说道:“济宁城就交给军师了,由你在可确保大军退路!”
李岩抱拳说道:“闯王放心,济宁丢不了!”
李自成微微点头:“这一仗不仅关系到兖州同山东,更关系到天下的格局,孤将亲率主力压阵!”
“通知李过出兵,拿下明军北边的火炮阵地,三万明军便成瓮中之鳖!”
随着一道响箭划破长空!
副将说道:“李将军是进攻的指令!”
李过亲率五千老营兵如潮水般涌向山坡,刀锋映着火光,宛如一条鳞片闪烁的巨蟒。
“杀官兵!夺火炮!“
老营兵的吼声震得野草簌簌发抖。
他们白天早就已经侦查好了地形,晚上想借着夜色准备抹黑陈列杀上营寨。
李过的老营兵借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摸上半山腰。山上一片死寂,只有夜风掠过草叶的沙沙声。
“奇怪,明狗都睡死了?“
一名疤脸悍匪低声嘀咕,手中的砍刀映着惨淡的月光。
话音未落,脚下突然传来“咔哒“一声轻响。还不等他低头,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就撕碎了夜的宁静。
“轰!“
三名闯军被炸得腾空而起,其中一人双腿齐膝而断,落地后还在血泊中疯狂爬行,肠子拖出丈余远。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在山坡上炸响,每一次爆闪都照亮几张惊恐扭曲的面孔。
“有古怪!停下下!都停下下!“一名老兵嘶吼着扑倒在地。
可来不及手脚的闯军又压爆了另一枚“伏地冲天雷“,陶罐里的铁片将他后背撕得血肉模糊。
袁宗第站在山巅冷笑:“这伏地冲天雷在神机营的仓库躺了这么久,如今终于派上用场了,对准爆炸的地方开火。“
早已等候多时的火铳手们对着爆炸亮光处齐射。
铅子穿透硝烟,将那些侥幸躲过地雷的闯军打得惨叫连连。黑暗中,有人慌不择路又踩中地雷,连环爆炸将整个山坡变成了修罗场。
“赶紧趴下!”
有经验的贼寇立刻高喊道。
前方有雷区,闯军不敢再冲,这种看不到的危险才是最恐惧的,谁都不知道下一脚会不会把自己炸飞?
其实这种“伏地冲天雷”多为陶罐或铁壳,内填火药、铁片、碎石,配以火绳或机关触发。
威力并没有那么大,很多情况下只能将敌人炸残,但是这种未知性无限放大了闯军的恐惧。
袁宗第冷哼一声,他估计闯军如今都被困在在雷区边缘不敢前进。
而提前准备的虎蹲炮早就调整好了射击仰角,把火力覆盖到这一区域!
“点火!”
随着一声令下数十门虎蹲炮喷发出怒火,无数铅子在闯军密集之处炸开,炸得他们人仰马翻。
黑暗中甚至有迷失方向的闯军再一次误入雷区,接连触发了爆炸。
李过从来没有打过这灭憋屈窝囊的仗,他的老营精锐连同敌人交手的机会都没有。
大半年没有交战,明军的火器居然精进到了这种程度?
无奈的他只得鸣金收兵,下令天明之后再度攻山!
刘宗敏等人的正面攻势同样遭遇灭顶之灾。
明军居然在各营中间也挖掘了壕沟,仅仅留下一些狭小的木桥连接。
很快在看似弱不禁风的寨墙后方伸出密密麻麻的火铳管。
神机卫的士兵已经完准备就绪。
“砰、砰、砰......”
掣电铳的连射形成死亡弹幕。
冲在最前的重甲步兵像麦秆般倒下,精良的铁甲根本挡不住铅子的穿透。
后续部队想要冲锋,却发现营区被纵横交错的壕沟分割得支离破碎,唯一通路上挤满了溃退的前军。
“过桥!快过桥!“一名千总声嘶力竭地呼喊。可当溃兵涌上木桥时,对面突然推出十门虎蹲炮。
“嘭!“
霰弹将木桥上的三十余人一扫而空,残肢断臂飞溅到壕沟里,有悍勇者跳下壕沟,却发现沟底插满竹签。
闯军骑兵想要跃马跨过壕沟,战马却被寨墙后伸出的无数长矛刺穿,发出了凄惨的嘶鸣声......
兖州军同后续支援的闯军几乎是用尸体填平了壕沟!
当他们抵达摇摇欲坠的寨墙时,迎接他们的不是溃散的明军,而是三十架偏厢车组成的钢铁长城。
巨大的车阵又一次稳定了即将崩溃的防线!
李自成见状赶紧命令刘宗敏退兵!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硝烟,战场终于揭开了它最狰狞的面容。
壕沟里堆满了尸体,像被暴雨打落的枯叶般层层叠叠。
血水已经漫过沟沿,在低洼处汇成暗红色的小泊,几具尚未僵硬的尸首还在血泊中微微晃动,仿佛仍在挣扎。一杆折断的“闯“字旗半沉在血水里,旗面上的破洞渗出缕缕血丝。
寨墙缺口处,尸体堆成了小山。最底下的人被压得骨断筋折,却还保持着冲锋时张嘴呐喊的表情;中间层的尸体大多残缺不全,有个年轻闯军被虎蹲炮轰碎了半边身子,剩下的半张脸上还凝固着惊恐......
可是李自成知道战斗并没有结束,如今明军已经被他们团团包围,只要吃掉这股明军,山东就将是自己的天下。
好在自己留了一手,老营主力尚存!李岩也已经令人将济宁城上的火炮全部送到了这里!
李自成拔出佩刀:“儿郎们,消灭明军便在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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