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朱由崧立下军令状“十日破归德”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不相信。
但没想到仅仅过去了两天，明军已经成功占领了归德的外城。
福藩的卫队装备精良战力强悍，即便是宣大的边军也未必能够占到便宜！
当朱由崧再次召开军事会议的时候，周遇吉、唐通、朱大典等人皆对世子殿下心悦诚服！
就连高起潜也说道：“咱家恭喜殿下了，本次闯贼主力全部被围困在归德府，这纵横中原十几年的祸乱终于可以清除了！”
“到时候陛下一定会重重封赏殿下，我等也能跟着沾光！”
听到高起潜的话，众人也都兴高采烈，这可是一件极大的功劳，到时候他们全都少不得加官进爵！
众将齐声高喊：“我等恭贺世子殿下！”
这回王承恩可是失算了，他做梦也想不到，难住孙传庭的归德城会这么快失守。
朱由崧脑海中甚至已经浮现出，朱由检得知自己十日之内攻破归德大发雷霆的表情了......
“诸位，有道是‘行百里者半九十’，如今贼寇虽然是穷途末路，但必然会做困兽之斗，我军依旧不能松懈！”
“黄巡案，立即关闭所有的排水闸，恢复归德护城湖的蓄水，以防止贼寇偷偷逃出城外！”
“袁指挥同知，将神机卫的佛郎机火炮全都架设到归德外城，炮轰内城......”
朱由崧的一系列安排更是让所有人都认为，闯贼这回是插翅难飞了！
归德城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烛火摇曳，李自成坐在府衙大堂，指节无意识地叩击着案几。每一次叩击，都像是命运的倒计时。
此时他的心中有些后悔，不该眼红张献忠占据襄阳，就去坚守城池，如今非但把家底赔光了，连自己都赔进去了。
他这一生中曾经数次遇到绝境：
车厢峡的绝壁……
商洛山的雪夜……
开封城的洪水……
这些画面在他脑海中闪回，每一次他都能够死里逃生，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
重拾信心后，李自成高声说道：“明军已攻破外城，接下来是坚守还是突围？”
“粮食足可支撑数月，城中的百姓得了田契一定会替我军死战，咱们就坚守内城，同明军血战到底！”
尽管刘宗敏十分坚定，但其他人却没有他的这份自信。
牛金星说道：“朱由崧的铁甲卫太过强悍，老营根本就不是敌手；此刻明军的火炮已经架上了城墙，坚守只有死路一条。要我说得赶紧突围，而且必须是今晚，等明军全都布置好了，就算是想突围也不成了。”
其他人也是你一句，我一句的。
主张突围的人还是占据了多数，毕竟是流寇，多数人不习惯坚守城池！加之如今护城湖同外城已经破了，众人就更没有信心了！
李自成扫视众人最终就目光停留在了李岩的身上。
“李先生以为如何？”
尽管此时李岩没有得到朱由崧的最新指令，但他知道朱由崧是不希望看到李自成在归德就这样被“一锅端”的。
“我完全同意牛军师的意见，今晚立即突围，打明军一个措手不及！”
李岩的话，让李自成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传令——三更造饭，五更突围！”
李自成的佩刀重重插在沙盘上，刀锋所指，正是归德城东南角的暗渠出口。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如一头困兽张牙舞爪。
归德北城墙上，明军哨兵忽然发现内城人影攒动，火把如繁星般闪烁。
“不好！闯贼要跑！”
周遇吉闻讯，当即喝令：“开炮！”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