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恩听了大概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若说李来亨投敌倒是有可能，但说他故意陷害李过，并将自己留在军中当俘虏显然不太可能。
多半是着了宋献策的道，也只有这个宋矮子能想出这些损招！
连忙说道：“如今制将军李过生死不明，留着李来亨将来没准还能同明军做个交易！”
“偃师失守之后我军的粮草已经维持不了几天，当务之急是要速破开封！”
李自成此时都有些羡慕张献忠了，他不知是走了啥“狗屎运”，居然截住了杨嗣昌的信使直接里应外合破了襄阳。
不仅占据了城池，还得到了大批钱粮，扩充人马。
而自己两次突袭洛阳皆是损兵折将，如今居然连侄子李过都赔进去了！
“看来强攻肯定是不成了，我们是否能够模仿李定国破襄阳，冒充明军混入开封？”
顾君恩说道：“当初李定国是拿到了使者的令牌才成功混入城内的，如今我军将开封围的水泄不通，又没有俘虏明军大将，很难混入洛阳。如今也只有通过地道用火药炸塌开封城墙了！”
开封城外，寒风卷着沙尘，掠过密密麻麻的闯军营帐。
李自成站在一处新掘的土坑旁，火光映照着他冷峻的脸。坑底，数十名矿工出身的闯军士卒赤裸上身，汗水和泥浆混在一起，正用铁镐、木铲疯狂掘进。
“再挖深三丈，必到城墙根！”一名满脸煤灰的老矿工喘息着报告。
李自成点头，目光如刀。“明晚必须爆破！”
地道内，空气浑浊，火把的光亮仅能照见前方几步。闯军士卒像地鼠一般，在狭窄的土道中爬行，一筐筐泥土从后方运出。
“小心！前面有渗水！”
土层突然湿润，泥浆从缝隙中渗出。一名士卒伸手摸了摸，低声道：“是地下暗河！”
众人屏息，生怕再挖就会引发塌方。领队的老矿工咬牙，“绕过去！斜着挖！”
地道转向，绕过水脉，继续向城墙基座延伸……
闯军终于触到了开封城墙的根基——厚重的青砖下，是夯实的黄土。士卒们小心翼翼地将几十桶火药堆砌在墙根，插入引线。
“填土！压实！”
地道被迅速回填，只留一条细长的竹管通气，引线顺着竹管延伸至百步外的引爆点。
牛金星亲自站在引爆处，手中火把映得他眸中猩红。
“点火！”
随着火把落下，“嗤——”引线燃烧的火花在地道中急速窜动！
数息之后，“轰！！！！！！”
大地猛然震颤，开封城西北角的城墙像被巨兽咬住，砖石崩裂，烟尘冲天而起！守城的明军还没反应过来，脚下的墙砖已经塌陷，数十名官兵瞬间被活埋！
“城墙破了！杀进去！”
刘宗敏挥刀怒吼，早已埋伏在外的闯军如潮水般涌向缺口。
尽管巡抚高名衡第一时间就率领明军想要堵住西北的缺口，但是双方兵力相差悬殊。眼看开封就要陷落，高名衡无奈拔剑自刎！
失去了主心骨之后，开封的明军群龙无首，巷战落败后，剩下的明军向李自成投降。
崇祯十四年二月二十七日，中原重镇开封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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