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徐杰人头落地,长史司的其他官吏吓得愣在了当场,纷纷表示:长史徐杰通匪死有余辜,自己唯世子殿下马首是瞻!
朱由崧则是带着人马来到了朱常洵的寝殿之外。
“尔等在殿外候命!”然后朱由崧独自走向了大殿。
踏入殿内,暖气扑面而来,朱由崧被这骤然的温度变化激得打了个喷嚏。抬眼望去,只见大殿正中摆着个硕大的铜火盆,炭火正旺,四周摆着数个鎏金熏笼,散发着沉香的芬芳。
福王朱常洵斜倚在铺着貂皮的罗汉榻上,身着一袭绛紫色团龙便袍,体态臃肿,面色红润。一名娇媚的侍妾正跪在一旁为他剥着橘子,另一名则轻轻捶着他的腿。
见到世子来势汹汹,伺候的下人,侍妾纷纷退下。
朱常洵也端坐起来怒斥道:“逆子,你可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了,还不快给孤跪下!”
“噗通”一声,朱由崧有些不甘的说道:“儿臣的确是挪用了几万两银子,可将士们士气如虹,我王府卫队在城上压着闯贼打......”
“够了”,朱常洵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朱由崧!
“崇祯九年,鞑子入关,唐王朱聿键率千余护卫北上勤王,被陛下贬为庶人,至今还关在凤阳思过;朱由崧,你以为上城杀贼很风光吗,这是在引火烧身!”
就在此时内侍常云匆匆跑来,在朱常洵的身旁耳语了几句。
“你......”
朱常洵那肥硕的身躯一阵阵的抽搐,几乎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缓了好一阵后才质问道:“好你个逆子,不仅大闹河南府衙,居然直接斩杀朝廷委派的王府长史;你自己作死不算,还想拉整个王府给你陪葬吗?”
朱由崧也是被逼无奈,自己这个便宜老爹向来抠门,做事情又瞻前顾后。
总不能和他说自己是穿越者,再不自救您将成为第一个死在贼寇刀下的大明藩王。
万般无奈下他只能下点狠手,逼一逼这位福王了。
既然朱常洵已经知道了,朱由崧索性也就摊牌了。
他起身说道:“长史徐杰暗通闯贼,证据确凿,儿臣将其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反正人已经杀了,父王自己看着办吧?”
“要么将儿臣绑缚起来交给崇祯处置,要么让儿臣放开手脚扩充护卫,守住洛阳!”
看着义愤填膺的朱由崧,朱常洵不禁有些恍惚。都说知子莫若父,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德行他最清楚不过了,这些日子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难道说之前的纨绔形象全是他装出来的?
朱常洵叹息一声:“崧儿啊,难道安心做一个藩王世子不好吗?”
朱由崧说道:“若是正常年景,父王自然可以继续韬光养晦,儿臣也乐得吃吃喝喝,将来做一个太平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