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凄清,三道黑影如幽灵般掠过悬崖边缘。
不多时,他们停在一处隐蔽的瀑布前。
\"就是这儿。
\"为首的姑娘扯下蒙面巾,露出一张坚毅的脸,\"瀑布后面有条暗道,我小时候常偷偷溜出来玩。
\"
她正是瓦岗寨昔日大龙头翟让的女儿,苏白的徒弟之一——翟娇。
翟娇神情严肃,低声对身后两人道:\"我们从这里悄悄进寨,救出我爹,再原路返回。
记住,别惊动任何人!\"
\"放心,这次一定能救出大龙头。
\"徐子陵沉稳应道。
寇仲却笑嘻嘻插嘴:\"阿娇,要我说——不如趁这月黑风高,直接摸进李密那混蛋房里,一刀宰了他!提着脑袋去见大龙头,岂不痛快?\"
翟娇气得一拳捶过去:\"闭嘴!\"她狠狠瞪眼,\"这次行动听我指挥!先生说了,你们都得听我的,尤其是你,寇仲!\"
寇仲揉着肩膀嘟囔:\"行行行,你说了算。
\"
徐子陵无奈摇头:\"阿娇,我们齐心协力,定能成功。
\"
翟娇点头,弯腰钻进瀑布后的洞口:\"动作快,跟紧我!\"
徐子陵立刻跟上。
寇仲撇撇嘴,也老老实实钻了进去。
三人悄然潜入,营救行动就此展开。
......
另一边,瓦岗寨地牢。
浑浊的水牢里泡着个瘦骨嶙峋的中年男子。
他浑身是伤,有些伤口已经化脓,散发着腐臭。
沉重的镣铐将他禁锢在刺骨的冷水中,破旧的衣衫挡不住寒意,虫蚁在他*露的皮肤上爬行。
谁也想不到,这个奄奄一息的囚徒,竟是昔日**风云的瓦岗寨大龙头——翟让。
此刻的他,恐怕连亲生女儿都难以辨认。
谁能料到,曾经挥金如土、号令群雄的瓦岗寨首领翟让,竟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当年一时心软,竟招致今日这般结局。
他以仁义扬名江湖,最终却被这虚名所累,遭至亲背叛,成了阶下囚。
刺骨的池水中,翟让艰难睁眼,拖着沉重镣铐拂去身上乱爬的虫子,环顾四周,惨然一笑:\"想我翟让英雄半生,竟落得与虫豸为伴的下场。
\"
\"老天爷,你可真是厚待我……\"
忽然他眉头紧锁,眼中燃起怒火,仰头对漆黑的水牢顶部厉喝:\"李密!你这畜生既来了,为何不敢露面?没脸见我这老兄弟吗?\"
牢外传来一声轻笑:\"翟大哥此言差矣。
小弟始终记得您的恩情,若非当年收留,我早成了野狗腹中餐,哪有今日?\"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从容踏入地牢。
翟让猛地抬头,眼中喷火:\"李密!你这忘恩负义的贼子!早知今日,当初就该让你死在城外喂野狗!\"
李密居高临下俯视着水牢中的翟让,俊脸上带着讥诮:\"后悔也晚了。
瓦岗寨在你手里永远只是匪窝,在我手中却是反隋义军。
终有一日,我将取代隋朝,君临天下!\"
翟让冷笑打断:\"你休想得逞!\"
李密阴沉着脸,目光冰冷地盯着泡在水池里狼狈不堪的翟让,毫不掩饰眼中的杀意,讥讽道:\"成败由我担着,轮不到你这个败军之将说三道四!\"
翟让咧嘴冷笑:\"古来成大事者,哪个不是光明磊落、胸怀宽广的真豪杰?像你这种只会耍阴谋诡计的小人,背信弃义,连枭雄都算不上,也配妄想帝王之位?\"
李密额角青筋暴起,咬牙道:\"关了你几天,嘴皮子倒是利索了不少。
看来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来人,给他加料!\"
几个黑衣人立刻提着两桶黑乎乎的东西进来,哗啦倒进池中。
翟让定睛一看,竟是上百条硕大的黑水蛭,闻到血腥味就疯狂朝他涌来。
\"李密!你个畜生!\"翟让浑身爬满水蛭,痛得面目扭曲,\"有本事就杀了我!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李密背着手欣赏这一幕,悠然道:\"都说瓦岗寨翟让是条铁汉,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
翟让双眼充血,咬紧牙关硬撑着不吭声,只用吃人的眼神死死瞪着李密。
\"念在昔日收留之恩,\"李密突然打个响指,水蛭立刻停止吸血,\"只要你交出杨公宝库的秘密,我就给你个痛快。
\"
\"杨公宝库?\"翟让瞳孔一缩,随即放声大笑:\"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你问错人了,我翟让就是个粗人,哪知道什么藏宝地?要是真知道宝库在哪,早就自己去挖了,还轮得到别人?”
“少装蒜!翟让,你能骗别人可骗不了我,你的底细我一清二楚。”
李密背着手,苍白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居高临下看着翟让:
“我早就查过了,你爹翟雄当年是杨素最信任的家臣,杨公宝库很可能就是他负责修建的。
他临死前难道没跟你交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