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我若得了天下,一定多给你烧些纸钱。
\"
狂笑过后,他收敛神色,背着手对门外暗卫冷冷吩咐——
辅公祏冷冷下令:\"把那小子押来见我!\"
这些黑衣暗卫是他暗中培养的死士,绝对忠诚,所以辅公祏在他们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遵命!\"
黑甲暗卫如同木偶般应声,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没过多久,几名暗卫押着戴着重刑具的徐子陵走进营帐。
徐子陵虽然戴着沉重的枷锁镣铐,却依然神色从容。
那张俊脸上挂着淡淡笑意,仿佛不是被俘,而是在自家庭院散步。
这份气度令人侧目。
就连对他恨之入骨的辅公祏也不得不承认,闯荡江湖二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出色的年轻人。
以他的天赋和心性,假以时日必成大器,甚至可能达到宁道奇那样的宗师境界。
可惜,这个秋夜将是他生命的终点。
\"小子,当囚犯的滋味怎么样?\"辅公祏讥讽道。
徐子陵淡然一笑:\"托您的福,第一次体验这种待遇,感觉倒挺新鲜。
\"
这态度彻底激怒了辅公祏。
右耳的伤口隐隐作痛,更让他怒火中烧。
但他必须忍耐——在得到长生诀和杨公宝库的秘密前,这个年轻人不能有事。
强压怒火,辅公祏挤出笑容:\"说实话,我很欣赏你这样的年轻人。
这些年没见过比你们兄弟更出色的后起之秀。
你多大?\"
\"十八。
\"
\"正是大好年华。
\"辅公祏意味深长地感叹。
\"等你活到我这个岁数就明白了,世上最宝贵的不是金银财宝,也不是武功秘籍,真正无价的是青春和性命。
\"
说到这里,辅公祏目光一转,意味深长地看着徐子陵:\"像你这样年轻有为,要是还没来得及享受人生就死了,岂不是天大的遗憾?\"
\"小子,我实在不忍心杀你这样的青年才俊,不如给你个活命的机会,就看你愿不愿意把握了?\"
徐子陵闻言大笑,抬头平静道:\"能活着谁想死?辅公祏,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有什么条件直说吧。
\"
\"好!\"辅公祏拍手称赞,\"果然是聪明人!只要你交出《长生诀》和其他武功,再说出杨公宝库的秘密,我不但饶你不死,还收你作义子共享富贵,如何?\"
徐子陵摇头冷笑:\"果然物以类聚,你们这些人怎么总爱认儿子?我徐子陵堂堂男子汉,有手有脚有师父,凭什么认你这个独耳老贼作父?\"
辅公祏顿时暴怒,狰狞的面容如同恶鬼:\"找死!来人,给我大刑伺候,看他能嘴硬到几时!\"
这位江淮军中的\"铁面判官\"向来以心狠手辣着称。
他亲自设计的十八道酷刑凶名远播,军中私下称为\"十八层地狱\"。
此刻他撕下伪装,露出狰狞面目,誓要撬开徐子陵的嘴。
别说死了才能见**,眼前的折磨就是活地狱。
再硬的汉子,挨过这十八层地狱的酷刑,也得被整废,撬开嘴吐真话。
辅公祏手下的暗卫精通刑讯,对地狱般的刑罚手段熟得不能再熟。
不一会儿,他们从箱子里取出各种狰狞刑具。
徐子陵虽已做好受苦准备,可看到这些夸张可怖的家伙什,还是忍不住倒吸凉气——
这也太狠了!
要是全挨一遍,还能有命?
但眼下已无退路。
徐子陵表面温和,骨子里却傲气刚烈,宁死也不低头。
不过他机灵得很,一边拖延时间,一边放声大笑,笑声狂傲不屑:
“区区十八层地狱,小爷怕什么?”
“别说你们这群小鬼,就算十殿阎罗见了我师父,也得乖乖磕头!”
“尽管用刑!等我师父来了,你们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地狱!”
他声音不大,却充满自信。
辅公祏老奸巨猾,看出徐子陵并非虚张声势,一时犹豫——
难道这小子真有位厉害的师父?
他不动声色抬手止住行刑的暗卫,飞快盘算:
这两小子武功高强,若非名师指点,怎会身怀绝学?能教出这等徒弟的,必是江湖顶尖高手,恐怕不输宁道奇!
现在问题来了——还动不动手?万一惹来他师父,如何应对?
但转念一想,杨公宝库和长生诀的**终究占了上风。
辅公祏眼中寒光一闪:
就算他师父再强,也不过一人。
老子手握十万江淮军,大宗师来了也不怕,何况陆地神仙?
狂妄让他自以为能抵挡神仙之怒。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次惹上的并非陆地神仙,而是人间无敌的天人强者!
此刻的辅公祏,仍嚣张不改。
徐子陵被铁链锁住手脚,站在刑场中央。
辅公祏阴沉着脸从座位上站起来,露出狰狞的笑容:\"我倒要看看,你那位师父有多大本事,能不能敌得过我十万大军!\"
他猛地挥手,对黑衣人下令:\"用刑!让我看看这小子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两名黑衣侍卫立刻从刑具箱里取出一把生锈的铁钳——这是专门用来拔指甲的刑具。
十指连心,这种痛苦常人难以忍受,而这仅仅是十八种酷刑的第一种。
徐子陵非但不害怕,反而激起满腔傲气:\"尽管来!我要是喊一声疼,就不算好汉!\"
辅公祏怒极反笑:\"好得很!希望你骨头和嘴一样硬!\"他厉声喝道:\"动手!\"
侍卫举起铁钳正要行刑,突然天空中传来一声清亮的凤鸣,紧接着一个冰冷的声音响彻军营:\"谁敢动我徒弟?\"
这声音不大,却像炸雷般震得整个军营都在颤动。
上万士兵从睡梦中惊醒,辅公祏也差点跌倒,慌忙扶住椅子才稳住身形。
\"什么人!\"他怒不可遏地吼道。
徐子陵突然放声大笑,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哈哈哈!我师父来了!\"他骄傲地昂起头,挑衅地看着辅公祏。
\"老东西,你不是一直打听我家先生吗?他现在来了,待会儿见了他,看你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徐子陵这番话把辅公祏气得够呛。
想想他辅公祏在江淮一带混了二十多年,除了大哥杜伏威,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更气人的是,眼前这小子明明已经成了俘虏,还敢这么嚣张!
\"嘿嘿,老子先废了你的腿,看你还怎么站着说话!\"
辅公祏狞笑着跳起来,抡起蒲扇大的手掌就要捏碎徐子陵的膝盖。
对于徐子陵说的那位先生,他确实有点顾忌,但还不至于害怕。
在辅公祏看来,武功再高也挡不住千军万马。
这里可是江淮军的地盘,驻扎着上万精兵。
这么多人马攻城都够了,对付一个人还不是小菜一碟?
他越想越觉得徐子陵的师父肯定是个莽夫,居然敢单枪匹马来闯军营。
你能打一百个、一千个,还能打得过上万人?
想到这儿,辅公祏彻底放下心来,眼中凶光毕露,手上就要发力。
就在这危急时刻——
突然一声龙吟响起,一道青光从天而降。
霎时间天地变色。
辅公祏只觉得眼前青光闪过,身上一凉,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了野地里。
原来那道青光直接把十丈宽的帅帐劈成了两半!
看着满天星斗,辅公祏整个人都傻了,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这...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还好好的帅帐,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他使劲咽了口唾沫,扭头看去,只见原本用上百张牛皮缝制的帅帐,此刻化作了无数碎布片,像枯叶一样在空中飘舞。
\"难道是...被人毁了?\"
辅公祏越想越害怕,身体都僵住了。
自从当上江淮军首领以来,他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这时,天上传来一声冷笑:
\"呵,就是你这条不知死活的狗,敢动我家徒弟?\"
听到这个声音,辅公祏浑身发冷,抬头一看,顿时见到了这辈子最震撼的一幕。
天空中,一只金色大鸟展翅飞来。
大鸟背上站着个穿白袍的道士。
风吹得他衣带飘舞,整个人仙气飘飘,看不清脸却显得格外威严神圣。
辅公祏向来心高气傲,但也不得不承认这道士气质非凡。
他在江湖混了二十多年,从没见过这样神仙般的人物。
看到苏白的第一眼,辅公祏就浑身发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断定这绝对是个顶尖高手,就算加上死去的杜伏威也打不过。
辅公祏越想越怕,冷汗直冒。
他偷偷命令身后的侍卫去召集军队,只有大军在身边才能让他稍微安心。
\"阁下是谁?为何深夜来我江淮军?若是误会还请速速离开,我可以不计较!\"辅公祏强装镇定地喊道。
苏白听了冷笑:\"这些年只有我徒弟欺负别人,还没人敢欺负到我头上。
我倒要看看,你哪来的胆子动我的人!\"
这话嚣张至极,却没人敢反驳。
一向目中无人的辅公祏此刻也只能强忍怒火,憋着满肚子气不敢出声。
方才那道撕裂天地的青色剑光实在太过骇人,这等惊天动地的杀招,别说硬接,哪怕蹭到一点边儿,他的小命恐怕就交代在这里了!
此刻苏白衣袖轻拂,缕缕云烟聚成青云,托着他与翟娇、寇仲如仙人般飘然而下。
这般腾云驾雾的神仙手段,更让辅公祏心惊肉跳,后背发凉。
这道士哪里是凡人,分明是个神魔般的怪物!
落地后寇仲立刻冲向徐子陵,大喊:\"陵少你没事吧?我这就来救你!\"话音未落,人已如疾风般掠至。
看守徐子陵的几名暗卫当即拔刀阻拦。
\"找死!\"本就怒不可遏的寇仲见状更是火冒三丈,猛虎般抽出沥血长刀。
\"挡我者死!\"怒喝声中,只见他势如猛虎下山,刀光过处血花飞溅,竟无人能挡其一刀。
转眼间,守卫已尽数毙命刀下。
辅公祏又惊又怒,徐子陵事关他的宏图霸业,岂容有失?当即甩出缚魂锁,伴着凄厉鬼啸如毒蛇般袭向寇仲:\"给我站住!\"
寇仲却视若无睹,仍径直冲向好友。
这不是狂妄,而是对苏白的绝对信任——有先生在,别说辅公祏,天王老子也伤不了他!
果然,冷笑声骤然响起:\"当着道爷的面还敢撒野,你是不是太放肆了?\"话音未落,霹雳炸响,一道雪亮雷弧如苍龙横空,狠狠劈在缚魂锁上。
这件师门传承的奇门兵器,瞬间被毁灭性的雷劲吞没。
雷霆之力轰然炸开,漆黑铁链上火星四溅,铁环接连爆裂,碎成无数残片!
号称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陨铁奇兵缚魂锁,竟是连苏白一道雷劲都挡不住,瞬间土崩瓦解!
辅公祏瞪大双眼,惊骇欲绝。
可更可怕的还在后头——那道雷劲竟顺着锁链倒卷而回,狠狠劈在他身上!
\"!!\"
凄厉惨叫中,辅公祏浑身焦黑倒地,头发炸成鸡窝。
若非他果断弃锁,此刻早被劈成焦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