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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熊爷不升殿,但会“盖新房”(2 / 2)

他的外袍还滴着水,却仔细给她擦脸上的泥:明儿让王二婶煮姜茶,你这小身板...安燠打断他,望着山脚下逐渐亮起的灯火:程爷,你说等房子都盖好了,咱们在村口立块碑不?

立啥碑?程砚帮她理了理被雨打湿的狐尾。

就写...安燠眯起眼,看小豆子举着火把跑过,照亮新垒的墙基,万家集,咱们的家

晚风卷着湿润的泥土香吹来,程砚的熊耳朵动了动。

他望着远处逐渐连成片的火光,突然笑出了声。

那笑声混着山雀振翅的声音,散进还沾着雨珠的空气里——谁都没注意到,东岭最高岩上,红皮账簿的最后一页正泛着金光,万家集三个大字在纸页上缓缓浮现,旁边还画了只歪歪扭扭的小熊,举着钉耙在和泥。

春分那日的风裹着新麦香,安燠蹲在村中心那方青石碑前,指尖抚过碑身此处无人成仙,但人人可归的刻痕。

程砚扛着半袋河沙从东边过来,钉耙齿上还挂着两株被他顺手拔的野薄荷:你昨儿半夜爬起来磨刻刀,我就猜要在这儿动心思。

这碑得立在井台和晒谷场中间。安燠拍了拍碑座,发间新簪的木槿花被风吹得颤巍巍,井台是活计,晒谷场是收成,中间这块地——她仰头冲他笑,是心。程砚把河沙倒在碑基旁,蹲下来和她一起往石缝里填,粗粝的指腹蹭过她手背:昨儿小豆子问我,为啥碑上不画神仙像。

因为神仙都在这儿呢。安燠戳了戳自己心口,又戳戳他心口,张阿公修桥时摔破的膝盖,刘寡妇连夜缝的百家被,你给李货郎他娘送的草药...她从袖中摸出那枚冷玉簪,在阳光下端详——曾是原着里标记玉面夫人身份的物什,此刻簪头的云纹已被岁月磨得发钝,今儿起,它也当回凡人。

程砚没说话,只是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狐尾。

村民们陆陆续续围过来,怀里揣着旧物:王二婶的破铜顶针(说是当年和亡夫打的第一口锅),李货郎的缺角算盘(走南闯北二十年没离过身),连小豆子都攥着半块烤糊的红薯(程神给的,甜!)。

安燠蹲在碑底新挖的土坑里,冷玉簪触到泥土的瞬间,系统提示音轻得像片羽毛:检测到宿主主动剥离反派标签,隐藏进度+10%。

都来都来!程砚突然拔高嗓门,从怀里掏出个粗陶罐子,等会儿埋完旧物,都去我家院角领蜜——头回酿的,甜得能齁着!孩子们一嗓子冲出去,小豆子跑一半又刹住脚,颠颠儿跑回来把半块红薯塞进土坑:玉簪姐姐的旧物太孤单,我陪它!安燠笑着把土填上,程砚拿钉耙柄在碑侧画了朵歪歪扭扭的花:给小豆子留的记号,省得他明年挖错地。

日头偏西时,程砚家院角的蜂箱终于地炸开。

他系着王二婶送的花围裙,举着漏勺手忙脚乱接蜜,蜂蜜顺着勺沿滴在青石板上,招来三只馋嘴的麻雀。

安燠抱着襁褓里的女儿坐在门槛上,看他被蜜蜂追得绕着槐树跑,女儿攥着小拳头咯咯笑,口水把她衣襟洇湿一片:程爷,你当年追我的时候都没这么慌。

那能一样?程砚躲到她身后,后颈沾着蜂蜜,那会儿追的是媳妇,现在漏的是给闺女的见面礼!他小心翼翼从罐子里舀出半勺蜜,用芦苇管喂给女儿,小丫头舔着嘴吧唧吧唧,程砚的熊耳朵跟着一颤一颤:甜不甜?

甜就抓抓钉耙——咱老程家的娃,得会盖房会养蜂,还得会...他话没说完,女儿肉乎乎的小手突然抓住钉耙柄,口水顺着下巴滴在耙齿上。

程神!

程神!东头的栓子跑过来,裤腿沾着泥,雷击田的麦秆儿比我还高!

我爹说今年能收两石!安燠抱着女儿起身,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曾经被天雷劈得焦黑的山坡,如今翻涌着金浪,几只白头鹎扑棱棱从麦垄里飞起,爪子上还沾着新泥。

系统提示声这回响得清亮:“家园共鸣”触发成功,辖区脱离劫剧本影响,自由演化已启动。

你听见没?安燠戳了戳程砚的后背,咱们不用再躲着算日子了。程砚把女儿接过去,手指轻轻蹭她软乎乎的脸蛋:躲什么?

当年我扛着钉耙站在你洞府前时,就没打算躲。他突然顿了顿,望着远处冒起的炊烟——刘寡妇家的灶房飘出葱花饼香,张阿公家的烟囱正吐着松枝的甜腥,现在倒觉得,当年那些神仙要真来问,我能指着这烟说:你看,这才是规矩。

多年后的某个傍晚,游方道士的道袍被夕阳染成橘色。

他蹲在晒谷场边啃张阿公给的玉米饼,问正在晒麦的老农:老丈,这地界供的是哪路神仙?老农把草帽往脑后推了推,眯眼望着正在修篱笆的程砚——后者正被小孙女揪着耳朵扎辫子,钉耙倒在脚边,发间歪歪扭扭插着朵野菊:供啥神仙?

那是我二叔,打小就爱帮人修房砌墙。

妈妈,神仙是什么呀?扎着歪辫子的小丫头拽了拽安燠的衣袖。

安燠弯腰把她抱起来,看程砚被孙女的红绳勒得龇牙咧嘴,却还偷偷往她兜里塞蜜饯:神仙啊,就是陪你盖房子、种稻子,还会被你扎辫子打结的人呀。小丫头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指着程砚喊:那程爷爷是神仙!程砚抬头,阳光透过篱笆的缝隙落他脸上,把那抹笑照得暖融融的。

晚风裹着炊烟漫过来时,安燠正给女儿梳第二天要戴的绒花。

系统界面突然在她意识里亮起,比往常更柔和的光:检测到人间烟火成就圆满,最终提示将在...后面的字被风吹散了,她只看见最后一行闪了闪,像春夜第一颗星:当所有旧物都发了芽——

第二日清晨,安燠在程砚怀里醒来。

窗棂外飘着槐花香,女儿的小鞋歪在床边,像只晒太阳的胖蝴蝶。

她迷迷糊糊摸向床头,系统界面正安静地躺着,最后一行字停在最终提示将于,后面跟着串没写完的星图。

程砚翻了个身,胳膊搭在她腰上,嘟囔着:今儿该去后山砍竹子了...小豆子说要做风筝...

安燠笑了,把脸埋进他颈窝。

窗外,万家集的晨炊正次第升起,像给青山系了条柔软的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