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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熊爷不告状,但会“摆流水席”(2 / 2)

晨雾还没散,村童们已经提着竹篮往山外跑。

竹篮里装的不是枣子,是程砚晒了整夜的香油渣——他说“这玩意儿香得勾魂,比敲锣打鼓管用”。

果然,日头刚爬过东山尖,山路上就涌来三三两两的人影:挑着菜担的农妇,扛着柴刀的樵夫,连邻山的货郎都甩着拨浪鼓来了,铜铃声混着肉香,像串炸开的小鞭炮。

长桌很快挤得满满当当。

程砚蹲在灶前烧火,额角沾着草屑,往大铁锅里添了整罐蜂蜜——那是他特意留给安燠的,说“甜汤能哄小娃喝”。

安燠端着陶碗给老人盛汤,听见旁边几个猎户嘀咕:“熊神这肉炖得真香,比我家那口子手艺强多了。”“嘘,没见案上还堆着药材?金银花、野菊、枇杷叶……”

吃到一半,程砚突然起身。

他扯了扯皱巴巴的青布衫,走到长桌中央,把几筐药材“哗啦”倒在桌上。

阳光透过竹篾筐的缝隙漏下来,照得金银花像撒了把碎金子。

“这些,是给南岭孩子的。”他挠了挠头,耳尖又红了,“我知道规矩——神不能私相授受。可我没送,我只是……请他们吃饭,顺便带点佐料。”

全场静了一瞬,接着爆发出哄笑。

李老汉举着酒碗站起来:“对!咱吃席带点佐料怎么了?我家那口大瓮,装十斤金银花绰绰有余!”阿秀把绣着熊神的帕子往药材筐上一铺:“我帮着包,帕子香,药材存得久!”连河伯都挤过来,怀里的夜合花抖落了一地:“小神的船能载三筐!顺道还能给孩子们带两尾活鱼补身子!”

安燠站在廊下望着这热闹,忽然发现程砚悄悄冲她眨了眨眼。

她低头摆弄着手里的陶碗,碗底刻着个歪歪扭扭的“砚”字——是他去年用指甲盖儿划的,说“以后吃饭都用这个,省得被神仙收走”。

风掀起她的衣袖,带过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沉水香。

她余光扫过角落,见穿青衫的看客正低头扒饭,腰间玉佩在阳光下闪了闪,“巡天”二字刻得方方正正。

而程砚不知何时绕到那人身后,往他碗里多添了块蜂蜜肘子,声音瓮声瓮气:“吃,管够。”

安燠望着程砚的背影,突然想起昨夜壁画上蠕动的百姓影子。

此刻那些影子正从画里走出来,带着药香、肉香、笑声,把山门前的长桌挤得满满当当。

她摸了摸怀里的《小神列传》,最新一页还留着墨痕——那是她刚记的:“程神办席日,十里风里都是甜。”

日头爬到头顶时,长桌上的药材已经少了大半。

程砚蹲在台阶上啃馒头,见安燠过来,往她手里塞了块烤得流油的野雉:“吃饱了?”

“饱了。”她咬了口肉,突然凑近他耳边,“刚才那个穿青衫的……”

“巡天府的耳目。”程砚把最后半块馒头塞进嘴里,笑得像偷到蜂蜜的熊,“我特意请的。”

山风卷着肉香往南岭方向吹去,安燠望着那抹青衫消失在山路尽头,忽然觉得喉头发紧。

她伸手勾住程砚的脖子,把脸埋进他怀里——那里还沾着灶灰,混着蜂蜜和松木香,像座永远烧着暖炉的山。

“程砚。”她闷声说,“你这哪儿是办席?你这是……”

“摆给天看的流水席。”他拍了拍她后背,指甲盖儿还沾着剁肉时的油星,“他们不是爱讲规矩吗?那便让他们看看——百姓的规矩,比天规热乎。”

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是村头小豆子带着南岭来的娃在追蝴蝶。

安燠抬头,见程砚望着那些孩子,眼睛亮得像星子。

她忽然想起系统昨天的提示——“传说自生根”。

原来最硬的根,从来不是刻在碑上的字,而是人间烟火里,一碗热汤、一筐药材、十里八乡闻香而来的人。

日影西斜时,最后一拨百姓扛着药材离开了。

程砚蹲在长桌旁收拾碗碟,安燠帮他擦着酒葫芦,突然听见他轻声说:“明日…该往巡天府递帖子了。”

“递什么?”

“请他们来吃——”他抬头笑,眼角的细纹里落着阳光,“下回的流水席。”

安燠望着他,忽然明白昨夜壁画上那些蠕动的影子是什么了。

那是人间的底气,是百姓的热乎气,是就算天要断粮断药,也能在长桌上堆成山的、杀不尽的、赶不走的、烧不毁的……希望。

她低头在《小神列传》上添了一句:“熊神摆席,摆的是人心。人心这东西,盛在碗里是汤,装在筐里是药,刻在碑上是传说——可最妙的,是它从来不用装,它自己会走。”

山风又起,吹得案上的纸页哗啦作响。

安燠望着远处渐暗的天色,忽然听见程砚在身后说:“燠儿,你猜巡天府的人回去会怎么写?”

她转身,见他举着个陶碗,碗底的“砚”字在夕阳下闪着光。

“他们会写——”她笑着,把笔往他手里一塞,“写不周山有个熊神,不会告状,但会摆流水席。摆的席面能香十里,能暖千家,能让神仙的规矩,都绕着人间的热乎气儿,打个弯儿。”原文中“(一日清晨,天庭金榜贴至各州府:‘未列名者,享祀即罪。’)”属于与小说正文无关的内容,剔除该部分内容后小说内容如下:

月光漫过竹楼窗棂时,安燠正蹲在灶前翻捡最后半筐野菊。

程砚擦着钉耙走过来,发梢还沾着白日里的饭粒:“明日我去请人。”

“请谁?”她捏着野菊的手顿住——前日刚摆完席,山脚下的陶碗都还没收齐。

“巡天府最会挑刺儿的那位。”程砚把钉耙靠在廊柱上,指节敲了敲腰间新挂的酒葫芦,“就是昨日缩在角落扒饭的青衫子,叫什么…对了,‘闲游仙’裴九。”

安燠的野菊“哗啦”撒了半地。

她直起腰,狐狸眼瞪得溜圆:“你疯了?那裴九专司查神仙越界,上回三途河土地多送了两斗米,他能把人家功德簿翻出三层灰!”

程砚蹲下来帮她捡野菊,掌心沾着的油星蹭在菊瓣上:“所以才请他坐首席。”他把野菊码进竹篮,抬头时眼睛亮得像含着星子,“你说巡天府要规矩,那咱们就给足规矩——他坐主位,我亲自布菜,山民们见了作揖,连灶王爷都要过来敬杯酒。”

第二日卯时三刻,裴九的云履刚沾上山门石阶,就被程砚一把搀住胳膊。

安燠躲在廊下,看自家夫君笑得比蜜罐还甜:“裴仙来得巧!这是后山野林养的土鸡,我昨儿个特意留了最肥的那只,用松针烤得流油——”

“程山神客气了。”裴九的青衫下摆还沾着仙班特有的沉水香,被肉香一冲,喉结不自觉滚了滚,“某不过是…顺路。”

“顺路好!”程砚早把人按在主位,竹筷夹着油光水滑的鸡腿递过去,“我听山民说,天庭贡品虽好,到底缺了人间烟火气。您尝尝这鸡皮,脆得能听见响!”

安燠憋着笑,看裴九的筷子在鸡腿和神仙风度间挣扎三回,最终“唰”地夹住肉:“咳…某、某替天巡阅,自然要体察民生。”他咬下一口,眼睛倏地睁大,油星子溅在青衫上都顾不上擦,“这…这比御膳房的百花鸡还香!”

午后裴九驾云离去时,腰间酒葫芦里灌的不是仙酿,是程砚硬塞的蜂蜜桂花酒。

安燠站在山门前,看那片青云越飘越远,突然拽了拽程砚的袖子:“你猜他回去怎么奏报?”

“说不周山无违禁之举,唯多施善食。”程砚把她的手揣进自己袖筒里暖着,笑得像只偷到蜂蜜的熊,“我昨儿个特意让王阿婆在他碗底埋了颗蜜枣——甜得他舌头都打卷,哪还说得出口坏话?”

三日后,巡天府的黄绢奏报果然落在玉帝案头。

安燠翻着《小神列传》新记的那页,笔尖蘸着朱砂:“裴九上本:不周山程某,日设善席,惠及三乡,无越矩之迹。”她抬头看程砚,后者正蹲在院门口给小豆子擦鼻涕,“你这哪是请人吃饭?你这是给巡天府塞了颗糖衣炮弹。”

程砚哄走小豆子,蹭了满手鼻涕往裤腿上一擦:“光塞糖不够。”他从怀里摸出块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刻着“流水日”三个大字,“我宣布每月初八为流水日,周边受灾的、缺粮的、没处落脚的,都来吃。”

安燠的笔“啪”地掉在案上:“每月初八?那得杀多少山猪?”

“杀什么猪。”程砚把木牌挂在山门横梁上,震得檐角铜铃叮当响,“让百姓自己带菜。李阿婆家的腌菜,张木匠的烙饼,连隔壁山头总跟我抢野果的猴精,都能提两筐桃子来——”他突然压低声音,“昨日有个穿皂衣的小吏来蹭饭,我瞧着像西梁山的巡山卒子。”

“你还让他吃了?”

“吃了。”程砚掰着手指头数,“他带了三斤梅干菜,我回了半块腊肉。他走时偷偷说,他们山头的小娃好久没尝过肉味了。”他蹲下来平视安燠,浓眉皱成小括号,“燠儿你说,神仙把山头划得跟棋盘似的,可百姓的日子是连在一起的——我摆这席,不图别的,就图他们吃饱了,别再去偷砍神树。”

系统提示就在这时“叮”地炸响。

安燠望着浮现在眼前的淡金光幕,睫毛都在颤:【场景:共享即防御|触发隐藏成就‘炊烟为盟’|奖励:宿主辖区自动形成‘民生共鸣圈’,周边三百里内重大灾情将提前十二时辰预警,并触发互助响应机制】。

“程砚!”她扑过去勾住他脖子,“系统说我们触发隐藏成就了!以后要是哪里闹蝗灾、发山洪,咱们能提前知道,还能叫周边山头一起帮忙!”

程砚被她撞得踉跄两步,却笑得露出虎牙:“我就说,人凑在一起吃饭,比神仙画的符咒管用。”他指了指山门外——不知何时聚了七八个拎着竹篮的百姓,小豆子举着块红薯冲他晃:“熊爷爷,我娘让我送甜薯来,说烤着吃能配鸡汤!”

深夜,竹楼里的油灯结了灯花。

安燠翻着新账本,上面记满了“李阿婆腌菜三坛”“张木匠烙饼五斤”“猴精桃子两筐”,突然“噗嗤”笑出声:“你知道最狠的是什么吗?你没给他们救命——你让他们觉得,活着值得。”

程砚抱着熟睡的小芽推门进来,孩子的小手指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烤馍:“就像你说的,人心不是抢来的……是喂出来的。”他轻手轻脚把小芽放在摇篮里,转身时衣角扫落了案头的《小神列传》,泛黄的纸页间飘出片干桃花——那是前日山民送的,说“熊神的席面比春天还暖”。

安燠弯腰捡书,透过窗纸望见山门外的老槐树上,不知何时系了串红布。

风一吹,红布翻卷如浪,隐约能看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谢熊神饭”。

她忽然顿住,手指轻轻搭在程砚手背:“砚哥,你觉不觉得…最近天庭的云,比往日低了?”

程砚抬头望向夜空。

往常清透的天幕上,此刻浮着层若有若无的灰雾,像块没擦干净的玉。

他捏了捏安燠的手,声音轻得像怕惊醒摇篮里的小芽:“不管多低的云,总遮不住人间的烟火。”

山风卷着槐花香吹进窗来,把案头的账本掀得哗啦作响。

最后一页空白处,安燠提笔添了句:“流水席摆到第七回时,我听见风里有金铁声。像…像谁在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