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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反派的日常,今天也签成了史诗!(1 / 2)

安燠的账本在晨雾里突然震得发烫。

她刚用指尖拂过泛黄的绢帛,密密麻麻的墨字便像活了似的往上窜——田埂打盹的老农,名字后面跟着「务农签到」四个金漆小字,奖励是卷着稻花香的《五谷丰登诀》;树下发呆的小娃娃,记录里飘出张泛着奶气的「童真护体符」,连那只总在她洞府偷鱼干的懒猫,此刻竟也蹲在某户瓦当上,身后浮着本歪歪扭扭的《喵生自在经》。

「这…」她喉头发紧,想起刚穿书那会儿,系统光屏上永远只有「青丘洞睡觉签到」孤零零一条记录。

那时她缩在石床上数石缝,总觉得这金手指是上天看她快被孙悟空一棒敲死,才扔下来的救命稻草。

可现在,账本里的墨字还在疯长,像春天漫山的野杏花,连最北边的冰原猎户,都在雪窝里触发了「围炉签到」,奖励是团着热气的「暖裘诀」。

程砚不知何时凑过来,下巴搁在她发顶:「燠儿的系统,原来藏着面照妖镜。」他指腹蹭过一条「卖糖画老汉蹲墙根打盹得《甜艺通神录》」的记录,眼底泛起水光,「照见的不是妖怪,是…是那些没人写进经卷的日子。」

安燠突然笑出声,眼泪却砸在账本上,洇开团模糊的墨花:「我总以为‘躺赢’是系统惯着我偷懒,原来…」她抽了抽鼻子,指尖轻轻抚过「懒猫」那条记录,「是他们活了千百年的‘偷懒’,本来就该被看见啊。」

她话音未落,账本突然「唰」地展开成三丈长卷,最上方浮起她亲手写的「签到圣殿实体化计划」八个字。

这是她昨晚翻着新得的《命由己书》想了半宿的主意——既然民间自发的签到点像星星落进人间,何不给这些星星搭座能遮风的屋檐?

「以命核为基。」她指尖点在卷首,腰间玉牌突然泛起暖光,那是她用半条命换的规则母本。

「愿核为梁。」程砚接过话头,九齿钉耙往地上一杵,地脉金纹顺着钉齿窜出来,裹着山脚下小妖们举着胡萝卜喊「凡心所向」的声浪。

「痛核为柱。」两人同时开口,安燠想起被雷劈碎的尾巴,程砚想起被仙官骂「野山神上不得台面」的夜。

那些疼过的、怕过的、躲在石缝里掉眼泪的日子,此刻都化作半透明的光,缠上正在成型的殿柱。

不周山巅的风突然转了方向。

等金光散尽时,一座无门无墙的圣殿已悬浮在云间。

说是殿,倒更像片会呼吸的蒲团海——大的能躺下三头熊,小的只够蜷只猫,每个蒲团边缘都浮着若有若无的签到光纹。

最中央立着块青石碑,程砚凑近一瞧,碑上的字还带着墨香:「凡安睡者,皆可成神」。

「这蒲团…」他蹲在边缘,伸手摸向最近的一个,触感软得像晒过太阳的棉被,「比我酿的桂花蜜还舒服。」熊耳朵不自觉抖了抖,「地脉在唱歌。」他抬头看安燠,眼底亮得像有星子落进去,「我娘说过,不周山不是山,是上古众生愿力堆成的坟。可现在…」他指尖轻轻划过一块绣着稻穗的蒲团,「这殿才是真的山——他们睡一觉,垫一层;再睡一觉,再垫一层。」

安燠望着这片蒲团海,突然想起系统刚绑定那天。

她缩在青丘洞的石床上,听着洞外铁扇公主的骂声,心想「玉面夫人」的命不过是本被翻烂的旧书。

可现在,有穿红肚兜的小娃娃拽着娘的手往蒲团上爬,有拄拐的老狐妖颤巍巍摸向刻着「狐眠诀」的光纹,连那只偷鱼干的懒猫,此刻正蜷在最顶层的蒲团上,尾巴尖扫过「喵生自在经」的金漆字。

「燠儿?」程砚突然扯她袖子,指向东南方。

她顺着看过去,只见晨雾里飘来片巴掌大的云,云上坐着个扛锄头的老农——正是账本里「务农签到」那位。

老农冲她咧嘴笑,举起手里的《五谷丰登诀》晃了晃:「闺女,俺家那二小子说这殿能‘躺着学本事’,俺来替他占个靠太阳的蒲团!」

安燠还没来得及应,西边又飞来群花蝴蝶,每只蝴蝶都驮着颗野山杏。

最前头的花蝴蝶扑棱到她肩头,抖了抖翅膀,露出里面裹着的小纸条:「程大哥,山杏是后山老桃树结的,给你和燠儿当殿里的零嘴——兔妖留」。

程砚摸着山杏笑出虎牙,突然拽着安燠往蒲团海中央走:「走,带你看个宝贝。」他停在块绣着狐狸毛球的蒲团前,「我今早用熊毛织的,软和不?」

安燠摸了摸,眼泪又要掉:「程砚,你总说我在写大家的命…」

「那是你没看见。」他蹲下来与她平视,指腹蹭掉她眼角的泪,「你在洞里睡觉签到时,山脚下的小妖偷偷给你送过桂花糕;你被雷劈那天,所有签到点的光都往青丘洞飞,想替你挡雷;就连现在——」他指向天空,不知何时飘来片糖云,「卖糖画的老汉怕你馋,专门给殿里供的。」

风卷着山杏香掠过圣殿。

安燠望着这片由千万个「日常」堆成的海,忽然想起系统提示里那句「写我者,即我神」。

原来最厉害的笔,从来不在她手里,不在《新命之书》里,而在那个蹲墙根打盹的老汉手里,在树下发呆的娃娃手里,在每一个认真活着、认真「偷懒」的人手里。

程砚的声音突然轻得像片云:「燠儿,你看那石碑。」

她抬头,晨光照着「凡安睡者,皆可成神」几个字,每笔每划都泛着暖光。

不知是谁家的小娃娃爬到石碑下,踮着脚往「神」字的最后一竖上贴糖纸——红的、黄的、蓝的,像给字镶了圈彩虹。

「去坐坐?」程砚指了指她专属的狐狸毛蒲团。

安燠没说话,只是牵着他的手走过去。

蒲团软得像陷进云里,她刚靠上程砚的肩膀,就听见远处传来「叮咚」一声——是账本在响。

她望着飘满糖云的天空,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有个缩在石床里的小狐狸,对着系统光屏许愿:「要是能躺着活过这劫就好了。」

而现在,她躺着,却看见了整个世界的光。

安燠的绣鞋尖刚蹭到最近的蒲团边缘,那团软云似的织物便「噗」地陷下去个小坑,像在哄她躺进去。

她低头盯着自己倒影在蒲团绒毛里的眼尾细纹——这是前两日为圣殿选址熬的,程砚总说像小狐狸的笑纹——忽然就泄了气似的坐下去,后背刚贴上蒲团,整个人便像掉进晒透的棉花垛里,连骨头都软了三分。

「真该把青丘洞的石床搬来比一比。」她摸着蒲团边缘的光纹嘟囔,话音未落,腰间的账本突然发出极轻的「叮咚」。

这声响太熟悉了。

穿书初期她缩在石床上数石缝时,系统光屏总在寅时三刻准时弹出「睡觉签到成功」;后来被猪八戒追得撞树,是「头铁签到」的叮咚;再后来收山脚下小妖当「编外账房」,是「摸鱼签到」的叮咚。

可此刻这声,比以往都沉,像有千钧重量裹在脆响里。

她慌忙翻开账本,绢帛上的金漆字正簌簌往下落——「签到地点:签到圣殿蒲团」「奖励:日常成神录(可记录并传承任何‘平凡签到’经验)」。

最后一行小字在光里浮浮沉沉:「当千万人把‘偷懒’活成信仰,躺赢便成了最锋利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