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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今天不签到,只签结婚证(1 / 2)

山雀在松枝上扑棱着翅膀,第一缕晨光顺着叶隙漏下来,正落在安燠发间。

她睫毛颤了颤,指尖无意识往鬓角摸去——那里原本该是道冰凉的凹痕,此刻却触到温玉的弧度。

\"复原了?\"她低笑出声,指腹轻轻蹭过玉簪上的云纹,碎光在掌心流转如星子。

前几日被天轨黑潮震碎的簪子竟完整如初,连断裂处的细纹都泛着暖光,像被谁用最细的金丝线,一针一针缝进了晨光里。

身侧传来细微的鼾声。

安燠偏头,见程砚趴在石案上睡得正香,熊皮袄半滑到肩头,露出一截被晒成蜜色的脖颈。

他右手还攥着半张皱巴巴的纸,边角沾着玉米渣——不用看也知道,是那没写完的《代理申请书》。

这呆子最近总念叨要替她分担天序重建的杂务,昨天被三十六位逃官气狠了,半夜还爬起来写申请,说要\"给新衙门立个考勤规矩\"。

\"傻熊。\"安燠抿着嘴笑,伸手去抽他手里的纸。

程砚睡梦里攥得死紧,指节都泛了白,倒像是怕谁抢他的蜂蜜罐子。

她屈指戳了戳他手背,见人没醒,干脆用另一只手去挠他掌心——这招百试百灵,上回他被雷劈晕,她就是这么把他弄醒的。

程砚果然抖了抖,喉间发出含混的\"唔\"声,手指慢慢松开。

安燠抽走申请书,从袖中摸出张簇新的红宣纸。

纸是她前两日让山脚下的老秀才裁的,说是\"要写点比账本重要的东西\"。

此刻摊开在石案上,晨光里泛着暖融融的红,倒比她从前藏在屏风后记程砚糗事的小本本,还要郑重三分。

她咬着笔杆想了想,笔尖在纸上顿了顿,终于落下:\"不周山守山共主程砚,与信用偿付总局主官安燠,自愿缔结共命契约升级协议,有效期:永续。\"最后\"永续\"两字写得尤其重,墨痕在纸上洇开个小晕,像朵歪歪扭扭的小红云。

\"喂,移动粮仓。\"她推了推程砚的肩膀,\"该办证了。\"

程砚迷迷糊糊翻了个身,额头撞在石案上\"咚\"地响。

他揉着额头坐直,眼尾还沾着睡觉压出的红印,视线落在红纸上时突然顿住,喉结动了动:\"这...这是婚书?\"

\"不然呢?\"安燠托着腮看他,耳尖悄悄发红,\"难不成你以为是《代理申请书》?\"她指了指他怀里鼓囊囊的布包——那里装着两人的小本本,装着三年人间的愿力,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轻轻起伏,像在应和心跳。

程砚的耳朵慢慢红到脖颈,伸手去摸布包的动作都有些发颤:\"可...可天道还没认输,前日那三十六位神仙还放话要报仇...\"

\"谁要它认?\"安燠冷笑一声,指尖敲了敲红纸上的\"永续\"二字,\"我们又不是给天庭结婚。\"她抓起红纸按在护灵碑上,碑面立刻泛起暖光,照得两人影子在地上交叠成一团,\"信守双印,自己盖章。\"

话音刚落,程砚布包里的血印、安燠发间的玉簪同时浮起。

血印是暗红的,带着山间松脂的气息;玉簪是月白的,沾着她发间的桂花香。

两道光印在空中转了个圈,竟真的\"啪\"地落在红纸上,像极了人间钱庄里审核通过的报销单。

刹那间,天地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原本还在涌黑潮的天轨裂口突然静了,缓缓降下一道泛着银光的卷轴——不是从前的律令,不是威严的诏书,倒像是本摊开的空白账本,扉页上写着\"三界信用总账\"六个小字,笔锋里还带着人间孩童学写字时的歪扭。

系统的残影从账本里浮出来,机械音都带了点笑意:【提示:新天序需\"双核锚定\",请执笔人共同签署】

安燠转头看向程砚,晨光里她的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子:\"你写名字,我来画押。\"

程砚接过她递来的笔,笔杆刚触到指尖就烫得发疼。

他这才惊觉,整座不周山都在轻轻震颤——地脉里的灵气顺着笔杆往上涌,每一缕都裹着凡人求雨时的祈愿,治伤时的喘息,盖房时梁上刻的\"开工大吉\"。

他握笔的手微微发颤,墨汁在纸上洇开个小点儿,像滴未落的泪。

\"写啊。\"安燠轻声说,伸手覆住他的手背。

她的掌心温温的,像从前捏他耳朵时的温度,\"这是我们的名字,也是新天序的名字。\"

程砚深吸一口气,笔尖终于落下。

第一笔刚写完\"禾\"字旁,地脉的震颤突然加剧,松涛声里传来细碎的轰鸣——像是有什么沉睡的古老力量,正顺着他的笔尖,缓缓睁开眼睛。

程砚握笔的手在纸上游移时,腕骨都在发烫。

地脉里的灵气顺着指尖往上窜,像有条活物在血管里翻涌——那是他守了三百年的不周山,此刻正把最珍贵的家底儿往他笔锋里送。

他想起上个月替山脚下王猎户治腿伤时,老人攥着他手腕说\"程山神的手比我家暖炉还热乎\",又想起安燠总笑他\"移动粮仓\"时,指尖戳他腰侧软肉的温度。

原来那些被他当作日常的烟火气,早都顺着地脉扎了根。

\"程\"字最后一捺要收笔时,山风突然打了个旋儿。

松涛声里混进细碎的脚步声,有拄拐的笃笃响,有银铃的清泠响,还有龙鳞擦过岩石的沙沙响。

程砚抬头,就见三十六道身影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掠来——最前头的黄山鹿神拄着根斑竹拐杖,鹿蹄上还沾着晨露;洱海龙女的鱼尾在半空凝成水雾,发间珊瑚钗摇摇晃晃;最边上那个扛着酒坛的醉汉,竟是他从前在南天门当值时总被他藏酒的火部小仙。

\"程兄弟!\"鹿神喘着气把拐杖往地上一戳,\"我等来得可巧?\"他鹿眼亮得跟浸了星子,\"上月那笔被克扣的雪灾抚恤金,还是你家夫人托土地公送来的!\"龙女紧跟着结了个水纹印,袖中飘出块青玉碑,\"她给我族哑龙修的手语碑,前日刚刻完最后一个字!\"醉汉把酒坛往地上一墩,酒气混着松木香扑过来:\"当年我偷喝御酒被关天牢,是夫人拿《天条修订草案》把我换出来的!\"

安燠听着听着,耳尖慢慢红到脖颈。

她想起上个月翻旧账时,程砚捏着她记满\"给鹿神补钱给龙女刻碑\"的小本本笑她\"比我巡山还勤\",想起前晚她蹲在灶台边给火部小仙写保释信,程砚偷偷往她碗里多埋了半碗红烧肉。

原来那些她以为\"顺手做的小事\",早都成了别人心里的光。

\"都...都站这儿干啥?\"程砚喉结动了动,声音哑得像被松针磨过,\"要见证就过来。\"他往旁边挪了挪,石案上的红宣纸被山风掀起一角,露出底下压着的《代理申请书》——最末页还歪歪扭扭写着\"每月十五发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