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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连锁开张,但别忘了咱们是反派出身(2 / 2)

程砚抱着半人高的松油灯盏从后山跑来,熊皮靴踩得青石板咚咚响:\"燠儿!

老熊头把压箱底的千年松油全掏了,说这灯得照得见三百里外的云!\"他额角沾着木屑,发间还挂着片松针,活像棵会走路的树。

\"先把灯放碑前。\"安燠转身接过符纸,指尖扫过程砚掌心被松油浸得发亮的茧子——他刚才为了劈最直的青冈木,斧刃都崩了个口。

三百守序者早围在祭坛四周,山民攥着染血的帕子,鹰妖抖着翅膀把爪尖往嘴里塞,连总说\"妖怪不该管人事\"的老龟精都慢吞吞爬过来,壳上还粘着没擦净的算盘灰。

\"都听好了!\"程砚把灯盏往石台上一放,松油在灯芯里\"滋啦\"作响,\"三愿启脉阵要的是真心——怕疼的现在退,我让兔妖掌柜煮碗桂花甜汤送你下山。\"他话音刚落,最前头的猎户老张就扯着嗓子喊:\"程山神,我家小子被山匪劫走时,是您扛着钉耙追了八十里!

这点疼算啥?\"他咬着牙咬破食指,血珠\"啪\"砸在青石板上,\"我老张,愿献三日愿力,宁死不篡约!\"

安燠的睫毛颤了颤。

她摸出共命簿,扉页的金线突然活过来,在半空织出个血红色的\"誓\"字。

狼妖守门人瘸着腿挤到最前,焦黑的耳朵抖得像风中的枯叶:\"我...我也献。\"他盯着自己心口若隐若现的符纹,\"我总梦见铁链和青铜炉,现在才明白...那是我该记起的。\"血珠滴在\"誓\"字上,金线突然暴涨三寸,缠上他的手腕,像在替他擦眼泪。

程砚望着越聚越多的血印,喉结动了动。

他突然抓起安燠的手,另一只手的指甲\"咔\"地弹出半寸,在掌心划出道血线:\"我先来。\"熊族的血是琥珀色的,滴在金线交织的\"誓\"字上,竟腾起团暖融融的光。

安燠望着他掌心的伤口,想起昨夜他偷偷用山草药敷手时的嘟囔:\"可不能让燠儿看见我怕疼,她又要笑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程砚。\"她轻声唤他,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伤口,\"你疼吗?\"

\"不疼!\"他立刻挺直腰板,熊耳却诚实地耷拉下来,\"就...就跟被蜜蜂蛰了下似的。\"

三百道血印叠成红雾时,地脉的震颤比前日更剧烈。

安燠的狐尾不受控地炸成毛球,程砚本能地把她往身后护,却被她拽着胳膊往前:\"看!\"

青金光柱破土的刹那,连天上的云都被染成了金红色。

半截残碑从地脉深处升上来,古篆在光中流转,像有活物在石面爬行。

安燠的量魂尺自动飞出,在碑前凝成半透明的屏障——尺面浮起的残影里,她看见自己前世被灭口时的血,看见程砚的熊族祖先在不周山刻契,看见那口埋在地脉里的青铜钟被封了九道印。

\"契立则命生,背契者,永堕无名。\"程砚念出碑上的字,声音发哑,\"原来...原来咱们守的不是什么破规矩,是老祖宗用命刻下的理儿。\"他转头看安燠,发现她眼眶泛红,\"燠儿?\"

\"我在想。\"她吸了吸鼻子,指尖轻轻碰了碰残碑,\"前世他们抹了我的命,却抹不掉我在契约之根里的印子。

就像...就像春天来了,冻土底下的草根总会发芽。\"

共命簿突然烫得惊人。

安燠手忙脚乱翻开,灰金丝线正疯狂游走,在空白页上写出龙蛇般的字迹。

程砚凑过去看,喉结动了动:\"双血契主?

堕仙之血加守关人血?\"他挠了挠后脑勺,\"所以咱们俩...是被这地脉挑中的?\"

\"不是被挑中。\"安燠望着碑上的古篆,忽然笑了,\"是被等了一百年。\"她摸出怀里的山杏核项链,核上的\"安\"字在金光里泛着暖光,\"前世我被灭口时,血溅在契约之根上;你呢,你守了不周山三百年,熊族的血早渗进地脉里。

咱们的血,是钥匙。\"

程砚突然把她抱起来转了个圈。

熊妖的力气大得离谱,安燠的狐裘被吹得猎猎作响,她揪住他的衣领笑骂:\"程大傻子!

松油灯要被你晃翻了!\"

三日后守序城开城时,安燠站在城主楼的飞檐上,望着十座连锁山门的雷池依次亮起。

她正想开口宣布开城,腰间的共命簿突然烫得像块火炭。

金线从簿子里钻出来,缠上她的手腕,在皮肤上写下一行小字:\"根已醒,枝将动——下一个,轮到'南天门账房'了。\"

安燠的瞳孔微缩。

她抬头望向天庭方向,云层里隐约有算盘珠子的轻响。

程砚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皱眉道:\"南天门账房?

那不是管仙官俸禄的地方?\"

\"是管账,也是管命。\"安燠摸出雾隐砚,指尖在虚空划出数据流——金线的走向、残碑的古篆、还有刚才那行小字,在砚中汇成交叉的光网,\"天命炉的命书要改,总得有笔账记着。

广元篡改的契约,说不定都藏在那本账里。\"

程砚突然攥紧她的手。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山杏核项链传过来,像团烧不熄的火:\"要查?

我这就扛着钉耙——\"

\"傻熊。\"安燠打断他,眼尾弯起,\"咱们现在是守序城主,得按规矩来。\"她望着共命簿上的金线,轻声道,\"过两日派个流动审计站去天庭...就说,天道清算期到了,要查查'旧账'。\"

云层里的算盘声突然停了。

千里外的南天门账房,一名低阶仙吏正无意识摩挲着袖中那枚青金戒。

戒面的纹路和地脉里的金线一模一样,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嘟囔道:\"这头疼...莫不是要下雨?\"

安燠望着天庭方向,嘴角勾起抹狐狸般的笑。

她知道,等流动审计站的牌子挂出去——

那些被藏在账本最底层的、被抹了名字的、被改了数目的。

都会顺着契约之根的枝桠,

重新,

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