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空间里的签到牌突然爆发出强光。
安燠的指尖触到\"观命\"的刹那,眼前闪过无数碎片:青丘大火里的狐尾,雷音寺金灯下的血书,还有程砚第一次给她送山杏时,耳尖泛红的模样......
(殿外劫云翻涌如墨,\"观命\"虚影在安燠指尖绽开金光。倒计时归零的瞬间,她终于看清了命书里藏着的秘密——而这秘密,将彻底撕开这场\"改命局\"的伪装。)
雷光劈下的刹那,安燠指尖的\"观命\"虚影突然泛起鎏金涟漪。
她本以为会像被雷劈中般剧痛,却只觉眉心一凉——系统空间里的签到牌正疯狂震动,像只被踩了尾巴的仓鼠,连带着她整个人都轻得要飘起来。
\"轰!\"
紫霄宫的汉白玉柱轰然裂开,\"逆命\"与\"顺命\"两座虚影被雷光撕成碎片。
老参的怒吼穿透漫天石屑:\"你疯了吗?我们明明可以逆天改命!\"他光秃秃的参体涨成紫红色,参须根根倒竖,活像根被扔进油锅的老油条,朝着安燠扑过来时带起一阵参香风。
程砚早有防备。
他左手攥着钉耙往地上一杵,金芒腾起半人高的屏障;右手像拎小鸡崽子似的抄住老参后颈——千年人参精在他熊系神力下软得像根蔫黄瓜。\"冷静点!\"程砚的熊耳被震得嗡嗡响,后颈绒毛炸成小毛球,”夫人选的是最安全的路!你当那'逆命'是甜枣?方才黑雾裹着龙纹时,老子钉耙上的金芒都发颤,那是要把主命者当引子!\"
老参的参须还在乱颤,浑浊的眼珠却慢慢褪了红。
他被程砚按在地上,参体重重砸出个坑:\"你懂什么?我偷看过《命书》残卷......逆命虽险,却是青丘狐族唯一的生机!\"他突然剧烈咳嗽,半透明的参肉里渗出几点血珠,\"当年青丘大火,我藏在药园井里看见......\"
“夫人!”
程砚的嘶吼截断了老参的话。
安燠正跌坐在满地碎玉里,额间那道金线像活了似的游走,从眉心爬到鬓角,又钻进后颈。
她能听见自己血管里有金戈交鸣,像有人在脑内敲编钟——\"观命者,见证者也。你已被命书官选定,成为下一任'命契观察者'。\"
这声音像浸了寒潭的玉,凉得她打了个激灵。
系统空间里的签到牌突然安静下来,小懒虫的电子音难得严肃:【检测到命书法则入侵,宿主当前状态:被迫绑定高阶因果。】安燠想骂它两句,却发现舌尖发木——那道金线正顺着喉管往下钻,在胃里结成个发烫的金印。
程砚连滚带爬扑过来,钉耙早扔在一边。
他捧着安燠的脸,指腹轻轻碰了碰她眉心的金线:\"疼不疼?是不是像上次被雷劈?\"他的掌心还沾着老参的参汁,混着桂花蜜的甜香,\"老子去拆了这破宫殿的房梁给你垫着,省得屁股硌疼......\"
“程砚。\"安燠抓住他手腕,指尖凉得像块冰,\"我听见命书官的声音了。他说我成了'命契观察者'。\"她想起方才闪过的碎片:青丘大火里那截烧焦的狐尾,雷音寺金灯下用血写的\"东海\"二字,还有程砚第一次送她山杏时,耳尖红得像要滴血的模样,\"可能......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因果线?\"
老参突然剧烈挣扎。
他参须上的血珠滴在青砖上,竟开出两朵极小的紫花:\"因果线?那是命书官的锁链!当年西王母要我守药园,说'守药者见因果',结果呢?我亲眼看着她摘了昆仑雪参给凡人续命,转头就把那凡人的魂魄封进琉璃盏当灯油!\"他的声音突然哽咽,\"观命者......是活的《命书》,是被剥了皮的因果记录仪......\"
\"闭嘴!\"程砚的熊耳猛地竖起,像两把小蒲扇。
他把安燠护在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你这老参头,当年偷灵芝被我抓包时也这么哭哭啼啼。现在倒好,吓唬我媳妇倒有本事了?\"他的声音放软,”夫人,别怕。就算你真成了什么观察者,老子扛着钉耙给你砸了所有锁链。大不了回不周山,你躺我窝里睡,我给你酿一百坛蜂蜜......\"
安燠突然笑了。
她能感觉到那道金线在体内安分下来,像条被顺毛的小蛇。
程砚怀里的温度透过衣裳渗进来,比系统送的《睡仙诀》还让人安心。
她刚要说话,眉心的金印突然发烫——
\"原来如此......这才是真正的东海盟约。\"
她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让程砚和老参同时僵住。
安燠的双目泛起金光,瞳孔里浮起细碎的星芒,像有千卷书在眼底翻页。
程砚慌忙去摸她脉搏,却触到皮肤下流动的金流,烫得他手指一缩:”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老参的参须突然无风自动。
他盯着安燠的眼睛,浑浊的眼珠里闪过恐惧:\"这是......命书显影。她在看......\"
“程砚。\"安燠的声音带着空谷回响,\"我好像......看见一片海。\"她的指尖轻轻抬起,仿佛要触碰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海面上浮着金箔,写满了名字......青丘的,雷音寺的,还有......\"
话音未落,她的意识突然被抽离。
程砚只觉怀里一空——安燠的身体还在,魂魄却像被根金线牵着,缓缓飘向殿顶裂开的窟窿。
他急得去抓,指尖只碰到一团暖融融的光雾。
老参的参须全垂了下来,喃喃道:\"完了......观命者的第一劫,是看尽前尘因果......\"
紫霄宫的风灌进来,卷起满地碎玉。
程砚攥紧安燠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金线传过去。
他望着她泛金光的眼睛,突然吼了一嗓子:\"小懒虫!你家宿主被拉走了,还不快想办法!\"
系统空间里的签到牌晃了晃,弹出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检测到高阶因果牵引,建议宿主保持心态平和——毕竟,躺赢才是王道嘛~】
程砚气得直磨牙,却不得不把安燠抱得更紧。
他望着殿外翻涌的劫云,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躲在树后扔松果砸他,嘴里还念叨着\"莫挨老子\"。
现在倒好,这小狐狸成了什么观察者,他倒要看看——
谁他妈敢动他媳妇的因果线,他程砚的钉耙第一个不答应。
安燠的意识在虚空中飘着。
她看见自己的指尖亮起金光,前方有团雾气正缓缓散开,露出半幅画卷的边角——上面用朱砂写着\"东海盟约\"四个大字,墨迹未干,还滴着血珠。
(意识被拉入虚空的瞬间,她听见程砚的声音穿透层层雾霭:”夫人,老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