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雷劫再来,我跑了!(1 / 2)

洞外山风卷着松针扫过石窟裂缝时,安燠腕间的玉简突然烫得像块炭。

她倒抽一口气,低头看见青玉表面浮起细密的雷纹,竟与掌心那团小雷球的脉动完全重合。

再抬眼,本是晴蓝的天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翻涌——墨色云团从四面八方聚拢,在头顶压成厚重的穹顶,最中央却诡异地凹出个漩涡,隐约能瞧出个人形轮廓,眉眼模糊却自带威压,像尊端坐在云端的审判者。

“这次是冲我来的。”安燠喉结动了动,指尖无意识地揪住程砚披风的毛边,“和玉简有关。”

程砚的熊耳在发顶抖了抖。

他原本正盯着洞外的云势,闻言立刻转身抓住她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烫得她一颤:“那还等什么?跑!”话音未落,九齿钉耙已经扛上肩头,铁齿在洞壁擦出一溜火星。

他弯腰要打横抱人,却被安燠攥住领口拽住:“我腿没断!跑起来比你快——”话没说完就被他单手捞进怀里,披风兜头罩下来,只露出双圆溜溜的狐狸眼。

“你跑不快。”程砚闷声说完,大步往洞外冲。

他的熊皮靴碾过地上的碎石,带得安燠额前碎发乱飞。

她从披风缝隙里瞥见老参正颤巍巍扒着洞壁的石笋,金须被风掀得炸成一团:“等等老参爷爷!”

“跑起来再说!”程砚侧头吼了一嗓子,钉耙往地上一杵,借力跃出洞口。

山风裹着松涛灌进来,老参的金须突然“唰”地绷直——他这把年纪本不爱动,此刻却像根被弹弓射出去的人参,“咻”地窜进安燠怀里,扎得她锁骨生疼:“小丫头片子,你可知雷祭坛的雷气能混淆劫云感应?当年昆仑上仙就是用这法子给受伤的雷兽引劫!”

安燠被颠得头晕,却还是腾出一只手揉老参的金须:“爷爷你早说啊!”她刚说完,怀里的系统猫突然“喵”地炸毛,尾巴在她掌心拍出个红印子。

低头看,系统界面的进度条正疯狂跳动,原本37%的红杠“噌”地涨到45%,弹出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检测到雷劫升级!当前签到地点:雷劫区域。停留每刻钟+5%进度,被劈中+10%!(温馨提示:宿主若主动找劈,系统将赠送“头铁buff”——被劈后头发竖三天,像炸毛的狐狸~)】

“小懒虫你倒是会挑时候!”安燠咬着牙把系统猫塞进袖子,一抬头正撞进程砚绷紧的下颌线。

他的熊耳紧紧贴着脑袋,原本总沾着松脂的发顶翘起几缕呆毛,显然是急狠了。

再看天空,那团雷云已经压到头顶百丈,人形轮廓愈发清晰,甚至能看见“他”指尖跃动的紫电——和安燠掌心的雷球一模一样。

“老参说的雷祭坛在哪?”程砚突然放慢脚步,钉耙往左侧山壁一撑,带着三人闪进片密松林。

松针劈头盖脸砸下来,安燠被他护在怀里,只听见他粗重的呼吸扫过耳尖:“十里外?往左还是往右?”

老参从她怀里探出半张脸,金须指向西北方:“过了这片松林,有处断崖。崖底有块刻着雷纹的青石板,掀起来就是祭坛入口。”他顿了顿,金须突然蔫下去一截,“当年我替昆仑看药园时,曾见上仙用那祭坛引过雷……只是……”

“只是什么?”安燠直觉不对,揪住他的须尖晃了晃。

“只是那祭坛的雷气引的是‘客雷’。”老参的声音发颤,“若劫云认准了你是主,引过去的雷……会更凶。”

程砚脚步一顿,低头看她。

安燠被他瞧得耳尖发烫,却还是扯出个笑:“凶就凶呗,反正有你扛雷。”她摸出藏在袖中的定身桃,塞进程砚手里,“大不了我给你定身,你替我挨雷——”

“想得美。”程砚突然低头,在她发顶重重亲了一口。

熊毛扫过她的额头,带着松脂的清香,“要挨一起挨。”他说完,扛着钉耙又跑起来,脚步比刚才更急,“老参,指路!”

“左转!避开那棵歪脖子松——对,就是它,当年我在它底下埋过千年朱果!”老参扒着安燠的衣领,金须在空中划出指路的弧线。

安燠被颠得差点咬到舌头,却还是抽空瞥了眼天空。

那团雷云竟真的动了,人形轮廓像被线牵着的傀儡,正缓缓往他们头顶压过来。

她能听见云层里传来细碎的炸响,像有人在揉碎一串鞭炮。

再摸怀里的玉简,此刻烫得几乎要穿透衣物,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玉简内部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她的血脉往上窜,像条苏醒的小蛇。

“程砚!”她突然拽他的耳朵,“玉简在发烫,可能要激活了——”

“激活就激活!”程砚的熊耳被她拽得通红,却还是腾出只手覆住她藏玉简的位置,“大不了我把不周山的雷符全贴你身上,看谁劈得过谁!”

话音未落,松树林外突然传来“咔嚓”一声炸响。

安燠抬头,正看见半空中的雷云裂开道缝隙,紫电如蛇信般窜出来,擦着程砚的钉耙尖劈在前方的老槐树上。

槐树“轰”地炸开,碎木片像箭雨般射过来。

程砚旋身转了个圈,披风鼓成面盾牌,替她挡下所有碎木。

有块拇指大的木刺扎进他胳膊,他却像没知觉似的,只闷声问:“没事吧?”

“没事。”安燠摸着他胳膊上的血珠,喉咙突然发紧。

她低头看系统进度条,已经涨到58%了。

系统猫不知何时爬到她肩头,尾巴尖指着前方:【检测到雷祭坛方位!宿主离目标还有三里!当前雷劫强度:三星(可扛)】

“程砚,老参爷爷,前面就是断崖了!”安燠指着林外透进来的天光,“加快速度——”

话没说完,头顶的雷云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安燠感觉耳膜都要被震破,怀里的玉简“嗡”地一声,竟直接穿透衣物浮到半空。

紫电顺着玉简的雷纹窜下来,在三人周围织成张电网。

程砚的钉耙“噌”地弹出金光,撞碎面前的电弧,却见那电网像活物般扭曲着,重新缠上钉耙齿尖。

“抓紧我!”程砚吼了一嗓子,钉耙往地上一插,整个人像头暴怒的熊瞎子般往前冲。

安燠被他护在怀里,能听见他心跳如鼓,震得她太阳穴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