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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守护甜心(9)(1 / 1)

神崎异与月咏几斗之间形成的、脆弱而危险的“同盟”,并未立刻引发剧烈的变化。几斗依旧神出鬼没,但出现在神崎异公寓附近的频率更高了,有时是传递一些他从街头巷尾搜集到的、关于复活社下层人员动向的零碎信息,有时则仅仅是沉默地待在阳台或屋顶,仿佛那只习惯独来独往的黑猫,在确认某个临时栖息地的安全性。神崎异则偶尔会提供一些经过筛选的商业情报或设备支持,比如更隐蔽的通讯器或针对复活社追踪器的反制手段。两人交流极少,氛围常常是冰冷的沉默或带着刺的只言片语,但一种诡异的、基于共同利益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相互理解的默契,正在悄然滋生。阿夜已经从一开始的警惕,变成了偶尔会好奇地打量神崎异和夜鸦,甚至试图和看起来同样冷静神秘的夜鸦搭话(通常得不到什么热情回应)。

与此同时,圣夜学院内的气氛也愈发微妙。边里唯世显然将神崎异视为了对抗复活社的重要“外部助力”,这种依赖感在与日俱增。他会下意识地在守护者会议中寻求神崎异的意见(尽管神崎异并非守护者,却总能被唯世以各种理由“邀请”列席),甚至开始模仿神崎异那种略带尖锐的分析方式,这让空海和凪彦(尤其是凪彦,他更能看出唯世心态的转变)感到担忧。亚梦则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的不安和一丝酸涩如同藤蔓般缠绕。她试图找唯世谈谈,却总是被对方以“神崎同学是在帮助我们”为由轻轻带过。唯世眼中对神崎异那份混合着感激、依赖甚至是一丝崇拜的光芒,刺痛了亚梦。

藤咲凪彦的内心挣扎则进入了更深的阶段。他开始更频繁地以“凪彦”的身份出现在神崎异可能出现的场合,比如图书馆或某些选修课的教室。他会装作不经意地提出关于舞蹈、关于自我认同的深层次问题,试图从神崎异那里得到更多的、哪怕是更加尖锐的“点拨”。神崎异似乎看穿了他的意图,回答往往一针见血,毫不留情地戳破凪彦试图构建的任何脆弱平衡,逼得他不得不直面内心最深的困惑。这个过程痛苦却有效,凪彦感觉自己正在被迫打破旧的躯壳,虽然新生的自我依旧模糊不清。

月咏歌呗的新曲创作终于突破瓶颈,歌词中充满了挣脱束缚、寻找自我的力量感,连三条由佳里都感到惊讶。但歌呗知道,这股力量的源泉,并非完全来自内心,更多是源于对某个人的复杂情绪——那种想要证明自己、想要让对方刮目相看的执念。她甚至开始暗中调查神崎财团和复活社的商业竞争,试图理解神崎异所处的世界。

相马空海在篮球场上逐渐找回了状态,甚至突破了自己的瓶颈,但他的目光会不时飘向观众席,似乎在期待某个毒舌评论家的身影(神崎异只出现过那一次)。真城璃茉则偶尔会在搞笑表演中,加入一些更贴近真实想法的、略带自嘲和反思的元素,反而引起了更真诚的笑声和共鸣。她依旧会偷偷看那个面具,猜测赠予者的真实意图。

所有这些细微的变化,都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空气中逐渐增加的电荷,预示着某种巨大的能量即将释放。而神崎异,无疑是这场风暴的中心引信。

深夜,神崎异接到了岸本的紧急加密通讯。

“异少爷,情况有变。复活社的星名专务似乎失去了耐心,他们可能提前启动‘心蛋能量抽取’的试验性计划,目标初步锁定在……圣夜学院内几个内心波动较大的学生身上。而且,他们似乎查到了您与月咏几斗有过接触,可能会利用这一点做文章。”

神崎异眼神一凛:“具体目标名单?”

“还在核实,但根据能量波动监测……日奈亚梦、真城璃茉,甚至边里唯世,都在可疑名单上。复活社可能打算制造事件,诱发他们内心更大的阴影,从而提取更强大的能量。”

“知道了。”神崎异切断通讯,脸色凝重。他走到落地窗前,复活社大厦的霓虹标志在夜色中仿佛一只贪婪的眼睛。

“要加快脚步了……”他低声自语。

夜鸦无声地落在他肩头:[风险很高。我们的计划可能会被打乱。]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神崎异冷静地说,“但危机,也意味着机会。正好可以借此看看,这些‘守护者’们,到底成长了多少。”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担忧,“……也能看看,他们是否真的有能力,面对即将到来的黑暗。”

他需要布置下一步了。既要利用复活社的行动来进一步巩固与各角色的联系,又要确保事态不会完全失控,伤及他……暂时还需要“保护”的棋子。尤其是亚梦,她的不稳定性最高,也最容易成为复活社的首要目标。

第二天,亚梦因为前一天晚上练习新形象改造过度,精神有些恍惚,上学路上险些被一辆高速驶过的自行车撞到。在惊呼声中,一只手猛地将她拉回路边,力道之大让她撞进一个带着清冷气息的怀抱。

她惊魂未定地抬头,对上了神崎异近在咫尺的、看不出情绪的脸。他很快松开了手,仿佛碰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语气是一贯的刻薄:“走路不看路,你的甜心们是装饰品吗?”

亚梦的心脏还在狂跳,一半是因为惊吓,一半是因为刚才短暂的贴近。她能闻到对方身上那股干净的雪松味,还能看到他纤长的睫毛和深绀色眼底一闪而过的……那是紧张吗?

“谢……谢谢。”亚梦下意识地道谢,脸颊发热。

神崎异却只是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地扫过那辆早已远去的自行车,眼神微沉。是意外,还是……复活社的试探?他不再看亚梦,转身大步离开,留下亚梦一个人站在原地,心情复杂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小兰在她心里尖叫:“哇!神崎同学刚才好帅!虽然说话还是那么难听!” 美琪若有所思:“他好像……很紧张亚梦?” 小丝则双手捧心:“神崎同学其实是个好人呢……”

亚梦摸了摸刚才被抓住的手腕,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这个神崎异,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