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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守护甜心(5)(2 / 2)

这一次,从她手中绽放出的,是温暖、坚定而纯净的光芒,温柔地包裹住那颗逐渐平静下来的坏蛋。裂纹慢慢愈合,黑色褪去,坏蛋变回了洁白的心灵之蛋,轻轻飞回小泉同学体内。女孩脸上的痛苦消失了,陷入了安稳的沉睡。

危机解除。

但后台的气氛却更加凝重。所有人都看着那个勉强支撑着站起身的神崎异。

“神崎君!你没事吧?”唯世第一个冲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异,语气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焦急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他看着异惨白的脸色和碎裂的耳钉,一种莫名的怒火和心疼涌上心头,脱口而出:“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为什么要优先保护她而不是你自己?!”

这话一出口,连唯世自己都愣住了。这不像平时那个冷静自持的他会说的话。奇迹也惊讶地捂住了嘴。

异有些虚弱地看了唯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是咳嗽了几声。

这时,凪彦走了过来。他没有穿抚子的服装,而是不知何时换回了方便活动的男装训练服,头发也有些凌乱,显然是匆忙赶来。他递给异一瓶水和一块干净的手帕,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神崎君,你总是看得透别人,却似乎学不会珍惜自己。”

异被迅速送往了医务室观察。诊断结果是精神过度消耗和轻微的身体虚弱,需要静养。

傍晚,医务室里只剩下异一个人。门被轻轻拉开,凪彦再次出现,这次他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他走到床边,将食盒放在床头柜上打开,里面是造型雅致的和果子。

“我亲手做的,”凪彦的声音很平静,他此刻没有伪装成抚子,而是以真实的、属于藤咲凪彦的声线和姿态说道,“尝尝看吧。就当是……谢谢你今天做的一切。”

异看着他,有些意外。

凪彦微微一笑,那笑容不同于抚子的温婉,带着少年人的清朗和一丝坦诚:“你早就看穿了吧?抚子,还有……我。”他指了指自己换回男装的样子,“所以,在你面前,我觉得不需要伪装。请看看真实的我,就像……我希望能看到更多真实的你一样。”

异沉默着,拿起一块和果子,送入口中。甜而不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

就在这时,窗户发出轻微的响动。两人转头,只见月咏几斗利落地从窗口翻了进来,黑色的衣角还带着夜风的凉意。阿夜跟在他后面,好奇地东张西望。

几斗看到凪彦(男装)在场,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没多问。他走到床边,看着异苍白的脸,冷哼一声,语气带着他惯有的嘲讽,却又藏着一丝别扭的关切:“喂,逞英雄的家伙。别擅自在这里当什么悲情主角。”

他将一个小瓶子丢到异床上,里面是几颗看起来像是维生素的药片:“复活社的特供能量补充剂,比校医开的破烂有用。”说完,他像是完成任务般,转身又利落地从窗口翻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凪彦看着几斗来去如风的身影,又看看床上沉默的异,最终只是笑了笑,没有多问。他替异掖了掖被角,轻声道:“好好休息。”

夜深人静。异躺在病床上,无法入睡。白天的冲击,唯世的失态质问,凪彦的坦诚,几斗别扭的关心……这些纷乱的情绪在他脑海中交织。他能“共感”到他们的担忧,却无法真正理解自己为何会引来这样的关注。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日奈森亚梦小心翼翼地探进头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滴着水的樱花伞,显然外面下了雨。

“神崎君……你睡了吗?”她小声问。

异转过头。

亚梦走进来,站在床边,低着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今天……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眼中带着坚定和一丝心疼,“你总是能看穿我们所有人的软弱和伪装,总是能准确地读懂别人的心。但是……”

她的声音提高了些,带着些许怒其不争的意味:“但是你读懂所有人,又有谁来读懂你的孤独呢?你这样不顾一切地承担别人的痛苦,难道就真的不配被关心、被保护吗?”

异怔住了。他没想到亚梦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下意识地想用疏离的态度回应,却听到亚梦更强势地说:

“我看到了!你刚才一个人看着窗外,那种表情……就好像在说‘共感者不配被爱’一样!”亚梦想起他之前在天台的话,冲动地将手中湿漉漉的樱花伞塞进异的怀里,语气近乎命令,“那就从习惯开始!习惯接受别人的好意,习惯被温暖!这把伞,你不许拒绝!”

说完,她像是怕听到拒绝的话,转身就跑出了病房。

异抱着那把还带着雨水和少女体温的伞,久久无言。伞面上淡粉的樱花图案,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软。他左耳上,那枚裂开的黑曜石耳钉,似乎也不再那么冰冷刺骨。

窗外,月光勉强穿透云层。没有人看到,医务楼下的树影里,一个黑色的身影抱着小提琴盒,背靠着墙壁,默默守候了整整一夜,直到天色微明才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