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看到夜异玄真容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面具之下,是半张与右脸同样精致、甚至更为苍白的肌肤。然而,一道狰狞扭曲的灼痕,如同恶毒的蜈蚣,从额角一直蔓延到颧骨,破坏了所有的完美,显得异常可怖。那灼痕颜色深红,与周围白皙的皮肤形成骇人的对比。
场中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夜异玄迅速抬手,用衣袖遮住了左脸,但那一瞬间的暴露,已足够震撼所有人。他露出的右眼中,第一次清晰地闪过一丝屈辱、愤怒,以及深沉的痛楚。
“放肆!”岳不群厉声呵斥那名“失手”的弟子,“怎可如此毛手毛脚!惊扰了贵客,还不快赔罪!”他语气严厉,眼底却飞快地掠过一抹得逞的光芒。他终于看到了想看的——那面具下的秘密,那绝非寻常的伤痕。
那弟子慌忙跪下请罪。
令狐冲第一个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到夜异玄身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大部分视线,焦急地问:“夜兄!你没事吧?”他看着夜异玄用衣袖遮掩的左脸,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愤怒。他明白,这绝不是什么意外!
夜异玄没有看令狐冲,也没有看岳不群,他的目光扫过周围那些带着惊骇、怜悯、甚至一丝厌恶的目光,右眼中的寒意几乎要凝结成冰。
“无妨。”他的声音冷得像华山终年不化的积雪,“岳掌门,看来贵派并不欢迎夜某这等容貌丑陋之人。叨扰已久,就此别过。”
他不再多言,捡起地上的面具,重新系好(尽管系带已断,只能勉强固定),抱起古琴,转身便欲离开这个让他感到无比屈辱的地方。
“夜公子留步!”岳不群岂会让他轻易离开,立刻出声阻拦,语气带着“诚恳”的歉意,“是岳某管教不严,让公子受惊了。此事定当严惩!公子若就此离去,岂非让我华山派落个怠慢客人的名声?还请公子给岳某一个赔罪的机会。”
他话音未落,几名岳不群的亲信弟子已然有意无意地移动脚步,隐隐封住了夜异玄离开演武场的路径。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令狐冲看得心头火起,横身挡在夜异玄身前,对岳不群怒目而视:“师父!您这是何意?!”
夜异玄停下脚步,背对着众人。他感受到四周隐隐传来的内力波动,知道今日难以善了。岳不群是铁了心要留下他,探究他身上的秘密。
他缓缓转身,目光第一次毫无避讳地直视岳不群,那唯一露出的右眼中,不再是清冷,而是燃起了一簇冰冷的火焰。
“岳掌门,”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莫非,要强留不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华山派山门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钟声!
那是示警的钟声!意味着有强敌或不速之客闯山!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钟声吸引了过去。
一名弟子气喘吁吁地狂奔而来,脸上带着惊惶:“掌……掌门!不好了!山下来了一群黑衣人,武功路数诡异,见人就伤,已经冲破山门,朝着这边来了!为首的是个……是个穿着紫衣的,妖里妖气的人!”
紫衣!妖里妖气!
令狐冲和夜异玄心中同时一震!
东方不败!他来了!
岳不群脸色骤变,再也顾不得夜异玄,厉声喝道:“众弟子听令!结阵迎敌!”
混乱,瞬间爆发!
而夜异玄,则在这片混乱中,与令狐冲对视一眼,两人都明白,更大的风暴,已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