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K(18)(2 / 2)

千异眼神一冷。他不能在这里久留,更不能与无色之王发生全面冲突,那会立刻引来周防尊和宗像礼司。他必须速战速决。

他伸出手指,对着无色之王轻轻一点。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绚烂的能量光华。只有一缕极致的黑暗,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瞬间穿透了无色之王周身的能量防御,直接侵入了他的精神核心!

“呃啊——!”无色之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抱着头踉跄后退,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混乱,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尖叫、撕扯。千异的黑之力,直接攻击了他那本就极不稳定的灵魂本质。

趁此机会,千异一把抓住还没反应过来的十束多多良的手臂,身影如同融入阴影般急速后退,瞬间消失在天台边缘,融入了下方错综复杂的城市街巷之中。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从千异出现到带着十束消失,不过短短数秒。

当周防尊因为感应到两股异常王权力量的短暂碰撞而猛地从沙发上站起,狂暴的赤之力瞬间席卷整个酒吧时;当宗像礼司的Scepter 4监测到异常能量峰值而紧急出动时……

天台上,只剩下那个抱着头痛苦嘶吼、眼神更加疯狂混乱的无色之王,以及空气中残留的一丝冰冷死寂的黑暗气息,和……一缕极淡极淡的、属于夜神千异的、仿佛错觉般的焦糖烟味。

周防尊第一个赶到现场(他甚至比Scepter 4更快),他只看到了状若疯癫的无色之王,却没有看到十束,也没有看到那个他魂牵梦萦的身影。但他嗅到了,那丝几乎要被夜风吹散的、熟悉的冰冷气息中,夹杂的一缕焦糖味。

是他……

一定是他!

周防尊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他环顾四周,熔金色的瞳孔中燃烧着滔天的怒火、失而复得的狂喜,以及更深沉的、无处宣泄的痛楚!

“千异——!!!”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夜空,发出了压抑了数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你给我出来——!!”

回应他的,只有呼啸的寒风,和无色之王疯狂的笑声。

而在几条街外阴暗的小巷里,千异松开了惊魂未定的十束多多良。

“立刻回去,去找尊。”千异的声音依旧平淡冰冷,不带一丝波澜,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救援与他无关。他甚至没有看十束一眼,转身就要再次融入黑暗。

“千异先生!”十束急忙叫住他,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关切,有感激,更有深深的不解,“为什么……为什么不回去?尊他……我们大家都很想你!”

千异的脚步顿了顿,背影在阴影中显得格外单薄孤寂。

“我已经不是吠舞罗的人了。”他低声说,语气中带着一种刻骨的疏离,“我的存在,对你们只有危险。忘记今晚的事,也……忘记我。”

说完,他不等十束再开口,身影如同被黑暗吞噬般,彻底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十束多多良站在原地,看着千异消失的方向,冬夜的寒风吹得他浑身发冷,但心底涌上的,却是更深的难过和一丝莫名的恐惧。

千异先生救了他,却依旧选择独自离开。他身上的气息,比多年前更加冰冷、更加……令人不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他体内慢慢崩坏。

十束握紧了拳头,最终,还是转身,朝着HOMRA酒吧的方向跑去。他必须立刻告诉尊,告诉草薙哥。

千异先生……他回来了。哪怕只是惊鸿一瞥,哪怕他依旧选择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