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风水门那直击心灵的质问,让异罕见地陷入了短暂的混乱。他像一头被逼到角落的野兽,本能地想要撕咬反击,却又在对方纯净的担忧面前感到一丝无措。这种失控感让他极度不适。
他需要重新掌控局面,而最快的方法,就是将注意力转移到更直接、更危险的对手身上——志村团藏。这条毒蛇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异结束了一天的情报整理,正准备休息,窗外却传来一声极轻微的、类似鸟喙叩击窗棂的声音。这不是“影”或任何他已知的暗部联络信号。
异眼神一凛,悄无声息地移动到窗边,指尖凝聚起一丝微不可查的查克拉,随时准备发动咒术。他小心地掀开窗帘一角,看到窗外悬停着一只造型奇特的木质机关鸟,鸟喙上叼着一枚小小的卷轴。
根部的传信方式,果然诡秘。异沉吟片刻,没有直接触碰,而是用查克拉丝线小心翼翼地卷起那枚卷轴,展开。卷轴上的字迹是用特殊的密文写就,但这难不倒精通古代符文的神奈宫异。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个时间、一个地点,以及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关乎宇智波存亡之秘,与君共商。”
异冷笑一声。团藏终于亮出了獠牙,而且直指他现在最感兴趣的宇智波一族。这既是一个诱饵,也是一个威胁——如果异不去,或许某些对宇智波不利的“秘密”就会以某种方式爆发。
去,还是不去?
异很清楚这是一个陷阱。团藏必然布下了天罗地网,准备将他彻底控制。但这也是一个机会,一个直面木叶最黑暗面、甚至可能从中攫取利益的机会。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向团藏、也向自己证明,他并非可以随意拿捏的棋子。
他没有犹豫太久。将卷轴销毁后,异换上了一身便于夜间行动的深色衣物,银紫色的长发也用头巾紧紧包裹起来。他没有通知任何人,包括“影”。他知道,猿飞日斩必然有所察觉,但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要让所有人都明白,他有独立行动的能力和胆量。
约定的地点是村子边缘一处废弃的封印术练习场,据说曾因实验事故而荒废,弥漫着紊乱的查克拉气息,可以很好地干扰感知型忍者。异如同鬼魅般在阴影中穿行,避开了所有常规的巡逻路线,他对木叶暗处的了解,远超常人想象。
当他抵达练习场时,空旷的场地上只有一个人影背对着他站立。那人穿着普通的忍者服,没有戴根部面具,但异一眼就认出,那挺拔而阴郁的背影正是志村团藏本人!他竟然亲自前来,可见对异的重视(或者说忌惮)程度。
“你来了,神奈宫的小子。”团藏没有转身,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废墟中回荡,“比我想象的更有胆色。”
“团藏长老亲自相邀,怎能不来?”异缓缓走到场中,与团藏保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语气平静,“不知有何指教?还是说,所谓的‘宇智波存亡之秘’,只是请我来的借口?”
团藏缓缓转过身,独眼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那只缠着绷带的手臂更添几分诡异。“借口?不,那是给你的见面礼。”他盯着异,目光如同实质,“但在此之前,我想确认一件事。你,究竟想从木叶得到什么?自由?权力?还是……复仇?”
问题直指核心,毫不拖泥带水。
异迎着团藏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他知道,此刻任何虚伪的敷衍都是致命的。他需要给出一个能让团藏信服,又不会完全暴露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