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案报告提交后的第三天，龙番市迎来了难得的晴日。秦明在实验室整理样本，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内线电话响起，是陈景异的声音：“有空吗？来一下会议室。”
秦明放下手中的工作，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自从那晚在江边牵手后，这是他们第一次单独见面。
会议室里，陈景异站在白板前，上面贴满了照片和线索图。让秦明意外的是，白板中央是张明案件的资料，而不是刚刚结案的溺亡案。
“我重新梳理了张明的案件。”陈景异说，“有些细节说不通。”
秦明走近：“比如？”
“张明是如何精准找到所有参与非法药物试验的人的？”陈景异指着白板上的关系图，“有些受害者与试验的关系非常隐蔽，连警方最初调查时都没发现。”
秦明思考着这个问题：“你认为有人向他提供信息？”
陈景异点头：“而且，张明诊所的骨锯不见了。”
秦明一愣。他记得现场勘查记录，确实没有提到找到切割手掌的工具。
“技术科重新检查了物证。”陈景异递给秦明一份报告，“在赵强案发现场发现的蓝色纤维，与张明诊所里的并不完全一致。”
秦明快速浏览报告：“成分有细微差别...这意味着可能还有另一套作案工具？”
“或者另一个凶手。”陈景异的声音低沉。
两人陷入沉思。如果张明不是单独作案，那么真凶仍然逍遥法外。
“我们需要重新检查所有物证。”秦明说。
接下来的几天，秦明泡在实验室里，对三个案件的物证进行重新比对。陈景异则再次走访受害者的亲属和社会关系。
周五深夜，秦明有了重大发现。在王大明的衣物纤维中，他找到了一种罕见的金属微粒，与张明诊所中的任何工具都不匹配。
“这种合金常用于高端医疗器械。”秦明在电话里告诉陈景异，“非常昂贵，一般诊所不会使用。”
“能追踪来源吗？”
“我试试。”秦明说，“但这种合金很特殊，全市应该没几家机构使用。”
与此同时，陈景异在调查中发现了一个令人不安的线索：三名受害者都曾与一家名为“康华医疗”的机构有过联系。而这家机构的创始人，正是陈景异父亲当年案件中的重要证人。
“不是巧合。”陈景异站在秦明的实验室里，眼中有着复杂的光芒，“这些案件与我父亲的案子有关联。”
秦明放下手中的样本：“你确定？”
陈景异递给秦明一份泛黄的档案复印件：“这是我父亲当年调查的案子。你看这个标志。”
秦明看到档案上一家医疗机构的logo，与“康华医疗”的logo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名字不同。
“他们改名了。”陈景异说，“但实际上是同一批人。”
案件的严重性陡然升级。如果这些谋杀案与陈景异父亲的死有关，那么陈景异本人也可能处于危险之中。
“你应该向上级报告。”秦明担忧地说。
陈景异摇头：“没有确凿证据，只会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