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抱着仍在低声抽噎的犬夜叉,回到了那座隐藏在枫之村附近的菩提寺。老僧早已站在寺门外,苍老的脸上带着忧虑与了然,他似乎早已感知到林间那场惊天动地的妖气碰撞。
“殿下。”老僧双手合十,目光扫过异略显苍白的脸色和破损的衣袖,最后落在他怀中那个紧紧搂着他脖子、将脸埋在他肩头的银发幼童身上。
“麻烦大师了。”异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将犬夜叉轻轻放下。双脚一沾地,犬夜叉立刻像受惊的小兔子,躲到了异的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怯生生地看着老僧,又飞快地瞄了一眼异,仿佛生怕这个刚刚保护了他的“大哥哥”也会消失。
异蹲下身,平视着犬夜叉那双还泛着水光的琥珀色眼睛,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犬夜叉,听着。这里很安全,大师会照顾你。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一听异要离开,犬夜叉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他用力摇头,小手死死抓住异的衣角,喉咙里发出小兽般的呜咽。
异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看着这张与父亲、与自己有着相似轮廓,却又稚嫩无比的脸庞,看着他眼中全然的依赖与恐惧,一种深沉的怜惜与责任感油然而生。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犬夜叉柔软的银发,感受着发丝下那对因为不安而微微抖动的绒耳。
“我会回来看你的。”异做出了承诺,语气郑重,“但你要答应我,乖乖听大师的话,不要随便跑出寺庙,尤其……不要再靠近今天那片树林,明白吗?”
犬夜叉似懂非懂,但他能感受到异话语中的认真和关切。他吸了吸鼻子,用力点了点头,小手却依旧没有松开异的衣角。
异叹了口气,知道不能久留。杀生丸虽然离去,但难保不会有其他麻烦。他必须尽快返回王都稳定局势,并重新部署对菩提寺的暗中保护。他站起身,对老僧深深看了一眼:“一切,拜托了。”
老僧颔首:“殿下放心,老衲必当竭尽全力。”
异最后看了一眼紧紧抓着他衣角、眼巴巴望着他的犬夜叉,狠下心,轻轻掰开他的小手,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没有再回头。他怕一回头,看到那孩子眼泪汪汪的样子,自己会忍不住心软。
看着异决绝离去的背影,犬夜叉的眼泪终于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但他没有哭出声,只是死死咬着嘴唇,直到那银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暮色中。
老僧走上前,轻轻将犬夜叉揽入怀中,叹息道:“痴儿,各有各的缘法,各有各的劫数啊……”
那一夜,犬夜叉睡得很不安稳,梦里全是冰冷的绿光和那个银发金瞳的可怕身影,但偶尔,也会闪过另一个银色身影,挡在他身前,为他驱散恐惧。
……